的本能。
“很冷么。”少年在炭盆边蹲下,伸手紧了紧我身上就快塌下来的斗篷。炭火的红光映照着他半边脸,柔和的轮廓格外清晰。
一阵子的发怔后,我用我慢慢恢复的认知,组织了这样一句话:“应该不是失忆。”
“哎,你能说话了。”
“……能吧。”
“不是失忆,那你还记得我么?”
少年眉眼清隽,轻轻一眯便生出几分笑意,眸子里好似藏了万语千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致。我怔怔地注视着这眉眼,如同深陷漩涡,记忆如浊浪裹挟了我的思路。
“宋昀。”我浅声开口。
少年怔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
我都记起来了。半个月前,裴颂从剑南来的那天,宋昀也同路出使归来。他回来后即刻得到了宋墨成的死讯,然后他哥哥赴洛阳为父鸣冤。他主持丧葬事宜,维持家中生计,原本的科考大约也要为守孝而取消。
而沧海桑田之后,他依然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模样,温和,纯良,言笑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