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跨进那扇门后,会发生些什么。”
后记:
哑公公已经走了5天了,可是来吊唁他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白天灵堂里有家里的男丁们守着,杨乐雅便被大婆婆催着回房间补觉休息。
哑公公走的那一夜,狂风暴雨,就好像天公也在哀悼他的逝去。
这些天也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低气压地让人更难过了。
也许是哑公公找天公老爷说了情,今天终于放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杨乐雅被这暖风吹散了睡意,想了想,转身往老宅深处去了。
杨乐雅跨进房门的时候,杨怀林正站在窗边发呆。
哑公原名张绍卿,是杨怀林的父亲,也就是老家主在街边捡回来的。没人知道当时还未成家的老家主为啥会把这个脏兮兮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带回来,只是这个孩子就这样在杨家住下了。
老家主待他极好,宛如育己子般教他读书写字,待人接物,杨家本就是极宽厚之家,久而久之,全家上下也慢慢地把他当成老家主膝下的第一个孩子,对他以礼相待,悉心照料。
杨怀林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十多岁了。
也许真的是命定的缘分吧,杨怀林从一出生就非常喜欢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咿咿唔唔地讨抱,再大些,睡觉要哥哥抱着睡,吃饭只要哥哥喂,甚至连第一次开口,都是喊得“哥哥”。
当时老家主正好收到了德国某机构的邀请,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国让自己的专业更上一层楼,妻子向南挽本就是留学英国学习舞蹈声乐的“洋小姐”,因为父母之命才放弃事业回归家庭。为杨家“添砖加瓦的任务”完成之后,想为自己再活一次的野心也是勃勃。
夫妻两人观察了两兄弟一阵,一拍即合,便把杨怀林留在了祖家,托付给长辈照顾,两人携手出国追梦去了,这一去,就是十多年。
所以,对于杨怀林来说,陪伴他长大的哑公亦父亦兄,是他人生里最亲近,最重要的人。
哑公去的突然,他还有些恍惚。
看这日头,再一会儿,就是他每天找来下棋的时候了。
门边传来些许动静,杨怀林心里不由燃起一丝喜悦,充满期待地回过身去。
杨乐雅只看见那窗边的人从满心期待到有些痛苦的心灰意冷仅用了一秒钟。
他也很想他吧。
杨乐雅多看了眼那不知什么时候白了的鬓角,心被揪了一下,但她还是笑起来,借着阳光,努力给对方一些温暖,“外公,”只是下一秒就破了功,那还弯着的眼睛里突然就盈满了水汽,马上就要冲出来,“……抱抱我吧。”
那天,在这间屋子里,那个年轻的姑娘伏在老人的膝头,向他发出了最心底的疑问,“我一定,要结这个婚吗?……即使,我不爱他。”
老人低头轻拂那头乌发,却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