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使臣立即与那叫赵禹的医官撇清关系,自责约束下属不力。他们将原因归结为,赵禹见色起意,将人骗到宫外想行不轨之事。哪知钟姑娘宁死不从,赵禹恼羞成怒,对她用了毒针。
至于赵禹的死因,经京兆府的仵作查验,是因喝了大量的酒,醉醺醺之际,脱光了衣服,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陆重明怀疑是其他人对他灌酒,还欲再追查。可陛下不愿为了一个女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伤了两国和气,更何况越国太医亲自参与救治,将人就醒了。也算将功补过,便将此事轻易揭过。
“但咱们该查还是得查,私下查。”陆重明道。
章宁将阿璃所言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陆重明听罢点点头,“那就没错。这香味与她有莫大的关系。我猜测是她原本的幕后之人,用此香吸引她出去,然后令人杀了她。”
“可左太医却主动前来救她,看来左太医和赵禹属于两拨人。”章宁与他分析,“难道是越国皇帝和太后分别派的人?”
陆重明微微一笑,“事情愈发有趣了。我真期待你们去了越国会发生何事。”
章宁却心下一沉,去了越国,恐怕阿璃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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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阿璃,恢复得极好,已经能进食了,小涟喂她缓缓喝下一碗青菜粥。只是因在雪地里消耗了太多体力,她仍需好好养一段时日。
“钟姑娘已经好了。老朽也就放心了。”左太医替她号了脉,满脸乐呵呵,“如此,我也该回鸿胪寺复命。”
钟太医朝他拱手,“若是左先生得空,我再去找您讨教讨教。这医馆随时欢迎您来。”
“客气客气。”左太医还之以礼。
秋迟福了一福,准备亲自送左太医出去。
“左太医,请等等。”床上的阿璃开口唤了一声。
左太医转身看着她,“钟姑娘请讲。”
阿璃朝他行礼,“这些日子多谢左先生了,等我身子好了,定当登门拜谢。”
“钟姑娘不必客气。老朽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他仍是笑呵呵。
阿璃略一思忖,大胆道:“左先生,那日在那位医官身上,我闻到了一股花香。香味甚是奇特,令我久久难以忘怀。不知先生可曾知道?”
左太医看着她,“姑娘可否形容那香味?”
“花香极为清冽,丝毫不见甘甜,竟有几分艾草的苦味,却比艾草苦得更猛烈。仿佛仙境之物。”阿璃边想边形容,满脸急切看向左太医。
左太医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姑娘说的,莫不是玉斧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