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今已不能起身。太医们说是心力交瘁,无力回天了。”远芳姑姑叹息不已。
秋迟与阿璃上前查看,发现床上的李沅沅形容十分憔悴,面无血色,失去生气。明明数月前还是好好的,与祈珺郎情妾意,脸上的甜蜜几乎化不开。
她过得比他们预想的还不好。若是祈珺看到了,不知该有多伤心。阿璃心下不忍。
远芳姑姑上前,在李沅沅耳边轻声道:“公主,姜国的永诚侯夫人来看你了。”
李沅沅仿佛没听到,动也不动。远芳姑姑忍不住再说了一遍,她才轻轻睁开眼。眼神无力地四下张望,最后淡淡地落在秋迟身上。
“是你啊,你怎么来越国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她轻声道,声如蚊蚋。
远芳姑姑带着歉意看着秋迟,“公主就是这样的情形,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秋迟道:“姑姑哪里话。在姜国时,我虽没见过几次皇妃,但也知她大方得体,于礼节上从不出错。如今看来,皇妃情况的确很不好。太医们比我更有经验,若有办法也不会如此。”
原本躺着的李沅沅却挣扎着坐起来,口中语气极为清淡:“姑姑胡说什么,本宫哪里就不行了?这是姜国永诚侯的夫人,姜国陛下极为看重陆侯爷,本宫岂可在侯爷夫人面前失礼。你们这些懒奴还不赶紧伺候本宫梳洗。”
她虽已病重,可到底还是公主,此言一出,身边伺候的宫女赶紧上前服侍。远芳姑姑愣了一愣,片刻就回过神来,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看来是夫人带来的贵气让公主有了精神,这是好事。太后知道了定然十分高兴。”
远芳姑姑亲自服侍李沅沅下床来,在前殿坐下。
秋迟默默看着李沅沅,谨记医者本份,让阿璃将药箱打开,为李沅沅问诊。
李沅沅的身子确实很不好,秋迟一边号脉一边在心里叹息。她并没有外伤,重病来自内里。在姜国时,秋迟曾为她请过平安脉,记得那时她的身体虽然有些柔弱,但大体是健康的。
可如今,李沅沅的心脉肺腑已衰竭如年迈之人,恐怕人力已无能回天。
即便是祈珺,中了毒又受了刀伤,被抛入江水,甚至颠沛流离那么久。现在虽也未完全恢复,但因为年轻,再多调理调理也就好了。可李沅沅却完全不一样。
这些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贵国太医们都是圣手,我一介小医师,也瞧不出什么。不过若是皇妃见到我精神会好些,那我便常来看您。”秋迟平静地说道。
远芳姑姑见状,看了眼李沅沅,对秋迟道:“夫人,太后还等您回话呢。”
秋迟道:“请姑姑带路吧。我改日再来看皇妃。”
说完,远芳姑姑就要带着秋迟离开。李沅沅却冷冷看着她,口中语气森寒,“母后如此不放心我与外人接触吗?连多说几句话都不可以?”
远芳姑姑脸色大变,“公主休要胡言。您身子不好,合该多休息才是。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您身子着想。”
“本宫终日躺在床上,怎么会好得起来。翻来覆去见的都是你们这些面孔,真叫本宫心烦。如今好不容易来了生人,陪本宫多说说话怎么了?本宫难道这点精神都没有吗?”李沅沅气得苍白的脸上浮现病晕,忍不住咳嗽起来。
“可是太后要与陆侯夫人共进午膳,耽误了时辰可不好。”远芳姑姑只得安慰李沅沅,“夫人就住在临安城中,公主随时可以召她进宫。”
“那不行,本宫今日便要找人说话。”李沅沅强硬极了。
一旁服侍的宫女忙向远芳姑姑道:“姑姑行行好,公主这些日子脾气不好,甚至不肯喝药。奴婢们都要顺着她的心意来,她才肯好好吃饭喝药。眼见这几日脸色好了一点。”
宫女将目光落在阿璃身上,悄声道:“姑姑,夫人虽要陪太后用膳。可她身边的侍女不用同去吧,不如留在此处,让公主见见生人也是好的。反正有我们盯着,也出不了乱子。”
“这?”远芳姑姑上下打量阿璃,见她样貌平平不起眼,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知道这是个性子安静老实的,心下也开始犹豫,觉得这是个方法。
秋迟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这婢女是个老实本份的,呆在这里也无大碍。姑姑若是心有疑虑,不妨等咱们去了太后宫里,向太后禀明缘由。随时将这丫头叫回来也没关系。”
远芳姑姑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带着秋迟离开。
阿璃淡淡看着这一切,知道李沅沅一定认出自己,故意找借口留她下来。她轻轻松了口气,去看刚才说话那位宫女,只觉她十分面生,在姜国并未见过。
“她叫流云,是母后派来监视我的。”李沅沅知道阿璃在想什么,主动开口道,“不过你放心,她原本就是我的人,母后和皇兄都不知道。”
宫女流云上前低声对李沅沅道:“公主,她们都被我打发出去了,您有话可抓紧时间同这位姑娘说。”
李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