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贺,这么大的姑娘你都藏得住?
其实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在景州,有钱人生了孩子藏在外面的事情,屡见不鲜。
有的是风流债,有的想要儿子。
贺知邯明显属于前者。
恭喜多多益善,调侃点到为止。
推杯换盏的游戏这些人乐此不彼。
却不知是谁给贺家那个魔王漏了风。
贺良推开正门进来的时候,贺知邯正搂着贺惜,一副引以为傲的表情。刺得他心里阵痛。
“操你妈的!”他挑了张最近的桌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掀。
却……没掀动。
一看,是大理石的面儿。
周围的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
贺良的脸憋得通红,换了种方式,大手一挥,将桌布掀了起来。
酒杯餐碗碎了一地。
贺知邯这才发现门口的人,脸色都变了,赶紧迎上去:“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碍着你们父女团圆了?”说完,贺良将刀子一样的目光投射到贺惜的身上。
他越过贺知邯,大步走到贺惜的面前:“呦,穿这身,我差点没认出来。”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心中的不安落地,虽怕却也习惯了,硬着头皮叫:“...哥...你来了......”
“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好事了?”
“没有......”贺惜往后退。
“你怎么这么贱呢!非赖在我们贺家不走了。”
“臭小子别胡闹。”贺知邯要面子,他知道贺良一回来,这升学宴八成是开不成了,便叫来大堂经理,让他组织一下,先把客人请到二楼的雅厅。
“我妈早死了,我哪来的妹妹?”
贺知邯抬手甩过去一巴掌。
贺良无动于衷,从小到大没少被打:“怎么?现在提我妈你跟我急了?你跟别人生这小贱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妈呢?”
“你给我闭嘴。”贺知邯面子挂不住,抬手又是一巴掌。
有的亲戚看不过去,上前阻拦。
也有大胆的,冒着生命危险劝贺良:“你就别闹了,贺惜考上滨州大学是好事。别当着这么多人,给你爸难看。”
“哼!”贺良摸了摸自己刺疼的脸颊,看了看贺惜,古怪地笑起来:“滨州大学?好事儿?”
说完,他突然转身朝外走。
边走,还不忘把路过的席面全部掀翻。
众人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贺惜看着贺良越来越远的背影,又回想起那个古怪的笑容,和他平时的行为模式......
直觉不好,赶紧追了上去。
贺知邯的脑浆都快迸溅出来了,本来贺惜考上大学是好事,他想借机炫耀一番。到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脸都丢进了祖坟。
正急得团团转,贺知邯兀得想起一人,立马掏出手机,给穆晓槐打电话。
只剩这么一个人了,能让那混世魔王听些话。
*
穆晓槐果断拒绝:“贺叔叔,你直接报警吧。”
公司里有一堆麻烦事等着解决,她没有那个闲工夫。
“不能报警啊!晓槐,叔叔最后求你一次。”
穆晓槐一直觉得,贺良都快三十岁了,还像个没有脑子的巨婴,遇事只会挥舞拳头,都是贺知邯惯的。
“可您求我也没用啊......”
贺知邯很厚脸皮地劫了话:“都怪我,虚荣心作祟非要办这个升学宴,可是贺惜是无辜的,晓槐,你再帮帮贺惜。”
“那孩子事事妥协,处处忍让,绕着她哥走。就是为了安稳地考上大学。
万一贺良那个小没心肝的,真把贺惜前程毁了......”
穆晓槐无语。
和七年前一模一样的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