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察觉到麻木后的自我和解。
束星阑倚靠着餐桌,一时失语。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唇:“有牛奶么?”
他笑嘻嘻地转移开话题。
“冰箱里。”穆晓槐抬手指。
“哦好,中午想吃什么?我搜搜菜谱。”
“.......意面吧,方便。”
他们的感情是从性开始的,停留在肉.体。当两人确定恋爱关系,想要拥抱彼此的灵魂时,却发现一个滚烫,一个冰凉。
他们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一个没想好怎么面对,一个习惯了懒惰。
只能暂时放弃去触碰彼此的灵魂,把恋爱关系停留在肉.体上。
*
来到穆晓槐身边之后,束星阑才发现,她不是很忙,是超级忙。
除了第一天,穆晓槐几乎每天八点就出门了,普遍凌晨一两点才到家。睡眠时间大概只有四五个小时。
束星澜一般都在家打游戏。中午随便吃点,晚饭精心准备。
穆晓槐也很默契的将自己的肚子空出来,回家陪他吃那一顿饭。
他会做的菜品不多,沙拉,滑蛋,白灼虾换着来,吃腻了就直接订些三文鱼吃鱼生。偶尔来了兴致,会烤甜点蛋糕。
“尝尝这个。”他将一勺油光的芝士蛋糕送到穆晓槐嘴边。
“哇,太齁了。”穆晓槐尝过之后,会给他一个反馈。
“齁么?”闻言,束星澜自己吃了一勺,“我觉得还好啊。”
“我不经常吃甜品。”穆晓槐突发奇想,“我想喝艇仔粥。”
“明天试试,没做过,不一定能成功。”
对话很松弛。
穆晓槐闭眼靠着餐椅:“嗯,谢谢~”
方才那口芝士蛋糕的味道还在喉间翻涌。初入口的甜腻沉淀之后,居然还想吃下一口,她啊得半张着嘴,凑近束星澜,指了指他勺子里的蛋糕。
束星澜未如她愿,一弯腰,嘴对嘴,啵得亲了一口。
刚出差回来的晓柔,推着行李箱呆愣在门口,一时不知是进是退?
“打扰了?”
“你回来啦!”穆晓槐却坦然,笑着问,“吃饭没?”
晓柔看看手腕:“凌晨两点了,我没吃饭修仙啊?”
说完扭头看束星澜:“你怎么还在啊?”
“我休息,在你们家借住。”
“住多久啊?”
“一个月。”
晓柔翻了个白眼,毫不拖泥带水地拎起行李箱,转身出门,留下一句:“这个月我住酒店。”
穆晓槐客气道:“我送你?”
“不必。”
见人就这么走了,束星澜担心:“她会不会生气啊?”
“多大的人了,没那么幼稚。她知道我们忙,见一面难得,是真心想成全我们。”
姐妹连心,彼此了解。这点自信穆晓槐还是有的。
束星澜才想起:“对哦,晓柔姐都三十多岁了,看她的样子,总觉得她还小。”
“是啊,总给我时光凝固了的感觉。”
“晓柔姐应该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束星澜问。
穆晓槐直言:“她是我的另外半条命啊。”
语气随意,却有不容忽视的重量。
话毕,见束星澜低头不语。穆晓槐便问:“你呢?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说是你,会不会被骂恋爱脑?”束星澜耸耸肩,用玩笑口吻,四两拨千斤。
穆晓槐不当真:“通常不应该是父母之类的嘛。你……”
穆晓槐斟酌片刻复道:“你原生家庭应该挺幸福的吧?”
这么干净纯粹的性子,非得是个和谐美满的家庭才养的出来。
“是,很幸福。”束星澜点头,“爸爸妈妈事业有成,恩爱有加,给了我良好的物质条件和精神世界。”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平淡。”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形容词。
穆晓槐觉得聊这种话题,得有酒,走到酒柜边,挑了瓶威士忌,又夹了两个高脚杯。
“是哦,我不怎么听你提起父母。”说完,酒也倒好了,递给束星澜。
“我刚读大一的时候,爸爸检查出胃癌,妈妈乳腺癌。他们瞒着我做了手术,一个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一个切除了□□。等寒假回家,我才被告知一切,我急得质问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爸爸当时说了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告诉你有什么用?”
束星澜喝了口酒,继续道:“后来细想这句话,我觉得爸爸说的很中肯。手术的治疗费他们负担得起,手术的风险他们都知道并且愿意承担,手术中他们又是彼此的心灵寄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