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听了不好受。
其实她没什么难过的,拿钱办事,大操大办是大夫人的吩咐,哪怕是宋闻淮误会她有意张扬,也没什么。
只是她不禁揣测他的心思。
宋闻淮脸色冷淡,究竟是因为她将酒席摆得太阔气,还是因为魏小姐半路掩面而泣回家?
姑母越想越着恼,面色难堪,一扬手。
“好了,明日便是你爹的祭日,那么多人等着瞧咱们家的笑话,若你丈夫也不愿陪你来,不肯撑这个脸,我也跟你一块儿抬不起头,辱没祖宗,让你爹寒心。”
“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你爹的祭日,他宋闻淮必须得来!”
辞盈嗤笑一声,正想再戳几句心窝子,勾娘亲的火。
忽然,外头停了一辆马车,卢管事来送银票,弯腰笑道。
“夫人这月余以来辛苦了,都督事务繁忙,之前抽不出空见夫人,这些银票,不算您房里的份例,一并走在他账上。”
姑母瞬间换了一副嘴脸,连忙上前陪笑。
孟澜沉默,她这个丈夫,的确不让人挑错到了极致。
算是她这几个月的辛苦费吗?
哪怕她没看银票一眼,只从姑母眉梢掩不住的喜意,便知那是一笔不菲数目。
回家的时候,孟澜坐的是宋闻淮的马车。
他在建武营办事,顺便回程接了她。
他的马车果然宽敞舒适,铺设厚厚地毯,熏了一笼淡淡檀香,却充斥着疏离与忽视。
孟澜巴掌大小的脸蛋被暖香熏得泛红,腻白脖颈透着甜香,腰肢软软靠在缎枕,在他身侧显得格外娇小。
她小心抬起头,盯着他的侧脸,鼻梁高挺,鸦睫垂敛携了一股压迫感和威严,上位者漠视一切的倦意。
迟疑许久,孟澜温顺地开口唤了一声:“都督。”
宋闻淮脾气高傲远近闻名,不喜旁人打扰他。
他相当于她的东家,她要想活得好,首要便是不能得罪他。
孟澜心里忐忑,实在难为情开口提这件事,也不知他会不会跟自己去祭拜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