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生碣听季思语说完后,脸上露出了阴郁的表情,额间的青筋暴起,眉头也是死死地扭在一起:“季思语!你是不是又想从孤身边逃走,去找林盛!”
季思语看着眼前这个人一瞬间暴跳如雷,身子往后撤了半分,从容道:“陛下,我和林盛并未相见,更无私情,而今之计全然为了羽国社稷,拿回虎符比什么都重要。”
煜生碣听闻此话,眉间的阴郁消散了一些,但是脸色仍旧没有缓和。
看来他还是对于季思语的背叛十分敏感。
“陛下,请允许妾一试。”季思语神色凌然,一身正气。
煜生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重新拿起了刚刚扔下的笔,“不可,你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万一真的动刀动枪,伤着了你,属实不妥。”
季思语见煜生碣口吻之中似有松动,便接着说了下去。
“陛下,如今社稷刚刚稳固,如若虎符丢失被周围邻国知晓,羽国将临大敌,现在唯有尽快拿回虎符,方能保一方平安。”
季思语起身跪在软垫之后,叩首曰:“陛下,请让臣妾一试。”
煜生碣并非只是担心季思语耍花招再次逃跑,只是她所提出的法子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她便会再也回不来。
再加上林盛生性残暴,如若发现有人戏耍他而丢了虎符,他定然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但是……如若林盛接应,季思语便可借助此次机会顺利出逃,再也不用待在煜生碣身边,而且她定然是永世都不会再回来。
煜生碣觉的这赌有些狠毒,但是当他对上季思语那双坚定的双眸时,他便不由自主得想去相信她。
哪怕十分怀疑,但也想看看,季思语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新的花招。
“好,孤准了。”
午夜,一只白鸽从承乾殿的偏殿飞了出去,这原先是季思语和林盛的密鸽,季思语被抓入狱之后,这鸽子就被煜生碣留了下来。
从前虎符没有被窃,煜生碣也早就知晓季思语心仪林盛,常常帮他利用密鸽窃取宫中信息,煜生碣对于他所爱之人已经是纵容至极了。
“陛下不必忧心,此行凶险万分,必要时刻可……弃……”季思语话还没有说完,煜生碣就皱着眉头打断了她。
“孤会保证你平安回来的。”
见季思语还要说些什么,他抬手制止了。
其实他也不想她有事,不论现在她是否记得他,以后会不会回来,这……毕竟还是那人的身体。
他……不想舍弃。
密鸽在将近凌晨的时候就飞回来了。
林盛对于宫中的消息还是十分关注的。
季思语取下密鸽腿上的信筒,将里面的纸张拿出,呈递给了煜生碣。
【明日午时,西南竹林小屋】
西南竹林小屋?
季思语并不知晓这间屋子,蹙着眉看着新帝,他眉眼之中也是夹杂着些许的……愤怒?
季思语并不明所以。
他幽幽开口:“明日,孤会护送你,暗卫都会埋伏在侧,护你周全。”
他起身离开,身形似有疲惫之态,季思语连忙走上前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护在了煜生碣肩上。
“夜深近明,陛下小心着凉。”季思语毕恭毕敬地此后在侧。
而这新帝似乎并不领情,闷哼一声,甩身而去,步伐都略显急躁。
季思语看着天边已然泛白,不明所以。难道是自己不够恭敬吗?
黑衣男子弯腰立在那褐衣之人身侧,佩剑收于后腰,冷声开口:“王爷,此行恐多凶险,您还是……”
那人转身,面相不善,但眉骨间似有一抹柔情还在:“她依旧两月未曾来信,今日她邀我相见,我必然是要见一见她的。”
话音一转,他的口吻变的有些凌厉:“不是还有虎符之事吗,这件事对于本王来说才是最大的。”
“是”
思语啊,希望你平安无事,继续爱我吧,我也是爱你的。
午时,季思语便准时出现在了小屋之外。
这里屋檐之上还有着堆积的白雪,并未化水,冬日冷冽,寒风吹得季思语不由得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得紧了一些。
台步走向屋里,那台阶之上有一行清晰的脚印,看来林盛已然是已经到了。
而且可能就他一人。
暗卫埋伏,但也不能保证林盛在周围没有人,这次来,季思语已经做了一半赴死之心。
倘若能够换回虎符,也不枉此行。
本就是这身体的罪孽,她来偿还也未尝不可。
木门被推开,里面的炭火烧的足,暖暖的,很舒服。
季思语还没有来得及观察这小屋子,便忙不迭入了一温暖的怀抱,那人急促的呼吸就响在她的耳畔。
这是她没有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