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轰垮帝京的南城门,喊杀声潮涌而至。
孟玉娇耳鸣目眩,望着一面上书“齐”字的大旗向自己冲来。
忽有人将她按倒在地,紧接着轰隆巨响,石块碎屑如大雨兜头砸下。
孟玉娇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扬起的粉尘钻入口鼻,浓烈的焦烟呛得双眼止不住泪流。
“不要命了,不是让你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吗?”空空破口大骂。
“处处硝烟哪还有安全的地方?”孟玉娇抬起手擦擦眼睛,灰尘黏在她白嫩的双颊,明亮的眼眸光芒闪烁,“齐王已经拿下帝京,我要去找他才能找到萧大哥的下落!”
空空一把抓住她的肩,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拿捏住,令她半步不能向前:“不急于一时!”
孟玉娇试图甩开他:“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枭盟令交给你,你召集人手里应外合,协助齐王攻城!如今齐王来了,我要马上去找他!”
空空恼道:“别傻了,你不可能在这里找到齐王!”
话音未落,忽然被一众人团团围住,寒光闪闪的长刀架上脖子。
空空忙拔高嗓门:“自己人!不是我们在内里接应,你们不会那么快能破城!”
士兵将信将疑,为首的道了一声:“押下去!”便将孟玉娇空空呼喝着往前赶,不知走了多久,只听有人下令让他们蹲下。
有刀架在脖子上,孟玉娇不得不听命于人,乖乖就地下蹲,连日的疲倦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踹了她一脚。
她的下肢发麻僵硬,艰难地动了动坐起来。
蒙眼的黑布被人揭开,日光刺眼,她缓了一缓,向四周看去。
尸骨遍地,血流成河,气味令人作呕,活生生的修罗场。
孟玉娇怵愓不宁,一回头“哗”地吐了一地。
空空关怀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孟玉娇摇摇头,定了定神。
几缕灰色的烟气缓慢地腾上虚空。
有两队士兵在清理战场,一队人仔细地收缴兵器,另一队人将尸体一具具抬上平板车。
“走!”一个魁梧的男人将他们二人提起来,呼喝着推搡他们进了营帐,向一个身披铠甲的男人禀告,“此二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内应,嚷嚷着要见王爷!末将不敢擅自作主!”
孟玉娇昏沉沉地低着头,直到座上的男人唤了一声:“你是孟小姐?”
她抬起头,看见对方摘下头盔,一张斯文俊秀的脸。
她一双眼眸亮了起来:“伏翼?”
伏翼笑道:“小姐好记性!正是在下!”忙命人给孟玉娇和空空松绑。
将士见真是自己人,爽快地道了声得罪,给二人松了麻绳,退身走了出去。
孟玉娇向伏翼道:“劳烦你引路,我想见王爷。”
伏翼笑着推搪:“王爷负了伤,你我都不能打扰他休息。”
孟玉娇单刀直入:“我知道,他的地位今非昔比,你不想轻易地让我见他。”
伏翼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孟小姐言重了。”
孟玉娇道:“伏翼!你听好了,本小姐没功夫跟你绕弯子,我要见王爷,我有要事要告知他!你若是拦我,我现在就去外面将天南星见不得人的身世全抖出来!”
伏翼面不改色:“孟小姐何必动气?若不是您的兄长牵制武帝的三十万大军,王爷也不能够这么快入皇城,您和孟兄都是有大功,在下并非不情愿引路,只是王爷伤势严重,吩咐了我等不得打扰,要不这样?小姐先换身衣裳梳洗一下,在下亲自送您过去?”
空空立在一旁,笑嘻嘻地对伏翼道:“白无常,不给我备一套新衣裳吗?”
伏翼嫌弃地瞥了一眼空空:“少不了你的。”
孟玉娇在伏翼安排好的地方更换了干净的衣裙,重新梳理了发辫,跟空空一起上了马车。
天南星没有入主皇城,而是暂居在就近的一处隐秘的别院。
伏翼入内通报,不多时,来了一个护卫邀孟玉娇和空空面见齐王。
孟玉娇没有心思欣赏满庭临春的芬芳,快步地穿过长廊。
天南星端坐在院落,面前摆着一只空的药碗。
他用巾子擦了擦嘴,放回一旁的漆木盘。
孟玉娇见他脸色苍白,知道他受伤之事属实,恭敬道:“玉娇见过王爷,听闻王爷受了伤?”
天南星客气道:“玉娇免礼,本王服过药,已无大碍。”
孟玉娇道:“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叨扰王爷养伤,无奈玉娇有紧要的秘密想知会王爷。”
天南星道:“何事?”
孟玉娇看了一看旁边的侍从,天南星会意,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
孟玉娇道:“不敢欺瞒王爷,玉娇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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