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娇扯着手中花瓣问卜,想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萧辰?
可是又觉得这种行为十分可笑,连她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一朵花能知道什么?
空空来到她身边,讥讽道:“别扯了,好好一朵花都被你扯秃啦,这一个多月你辣手摧花,被你糟蹋的真是不计其数!别造孽了,平河郡主!”
孟玉娇疑惑地抬头问:“你称呼我什么?”
空空一愣:“怎么?你还没接到圣旨?皇上封你为郡主,削去了孟君朔的兵权,交由你统领,明日随墨竹林远志出征西崎!”
孟玉娇惊愕地跳将起来,就往外飞奔。
空空高声追问:“你去哪?”
孟玉娇头也不回:“去找萧大哥!”
天南星要她去西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萧辰??
直到此刻,孟玉娇才恍然明白心意,像是被人用烧滚的水烫醒。
孟玉娇骑着快马一出门,立刻有大队的卫兵跟在后面。
孟玉娇不管不顾,不断呼喝催马前行,穿过街道,停在萧辰曾住的偏僻院落。
她推开门直奔里屋,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琼花已落尽,残留了几片落叶,漂浮在一个蓄满水的陶土缸里。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驻步在空院中悔恨不已。
伏翼下马来到孟玉娇身边,恭敬道:“参见平河郡主。”
孟玉娇没好气道:“皇上派你来监视我?怕我跑了!”
伏翼笑道:“怎么能说监视?是要我们确保郡主的安危!”
孟玉娇冷笑道:“他要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统领孟家军,用意还不明显?”
伏翼笑而不语:“郡主请回吧!”
孟玉娇对伏翼道:“我没想跑,只是想见一见萧大哥,请你带我见清寒,她肯定知道萧辰去了哪里!”
伏翼摇头:“很遗憾,萧兄数日前离开帝京下落不明,至于清寒姑娘,她久病不愈,皇上心急如焚,将她接入皇宫由太医院照料,今时不同往日,不得皇命不能随意面圣了??”
孟玉娇跺脚道:“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你根本不想帮我,只是希望我安心地去做傀儡?”
伏翼笑容依旧:“之后您会跟随小爷出征,他的线人遍布东原又与清寒走得近,不如问问他?”
孟玉娇无奈地点头,道:“倒是个法子??”
是日黄昏,皇帝的圣旨到了,做实了孟玉娇被封平河郡主,统领孟家军的消息,虽说她只是作陪,打仗却并非儿戏,一念之差,天涯海角,孟玉娇为形式所迫,匆匆收拾行囊,随大军远去西崎。
边境气候恶劣,孟玉娇目睹生离死别,身边有空空、墨竹、林远志相伴,日子倒也并不难捱,临走前,她带了画具,就将战场上的一幕幕绘下来。
慢慢地,孟玉娇发现自己喜欢绘画人间景象,找到了余生的寄托。
战争从夏季延续到初冬,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西崎战败投降。
墨竹奉皇命班师回朝。
为了庆祝胜利,在边境的最后一夜,众人点燃巨大的篝火。
孟玉娇坐在篝火旁,星点火屑,随风纷飞,烈烈火焰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容。
士兵们回归到人最原始的状态,像一群小孩挂满灿烂的笑容,绕着篝火跳舞。
墨竹竟被强拉到他们之中,但是他说过,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所以不肯接受众人的敬酒,在这最放松的时刻也保持头脑清醒。
孟玉娇望着他跟守卫东原疆土的士兵们,一起拍手、打圈、跳舞。
长枪铁戟齐整地击打地面,众人欢声高歌。
一曲清歌花绽轮指间,
空谷行云月舞影翩跹。
为谁染风露沉沦痴恋 ,
算尽了机关回头无岸。
绝代风华一眼的执念,
江山如画顷刻硝烟漫。
暗夜无边星河越璀璨,
歧路难关拔剑天地宽。
戎装金鞍黑白落棋盘,
梨花吹雪乘风破千帆。
光阴似箭忽灭壮志远,
情深缘浅不如未相见。
浪迹天边长恨多离散,
时待归眠笑看风云淡。
英雄枭雄胜者来论断,
盛世衰世都是人心乱。
孟玉娇问空空:“你真打算留在边境,不回东原?立此大功,皇上必会重重封赏!”
空空喝了一口酒,笑道:“我在东原欠下那么多债,重重封赏也填不满!不回了!这里挺好!”
孟玉娇道:“我变卖画作得了些钱,拿去买酒喝吧!算作离别之礼!”
空空推掉了她递过来的金票:“不用啦,只要我的嘴能说话,到哪都饿不死。”
空空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