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亲信,比如王爷身边的玉漪姐,她是赵管家的外甥女,模样漂亮,行事伶俐,是王爷跟前的红人,伏翼大人见了她,也敬个三分呢!”
“原来她是天南星身边的侍女,难怪……”
“初时,学过了规矩,奴婢被分到倚桐轩,但是没机会近前侍奉王爷,就做些粗活。毕竟,奴婢是外乡人,说话带着些土音,她们那些上侍瞧不起……”
清寒不屑道:“外乡人怎么了?不一样是人?她们再能耐也是听有钱人使唤,一派奴颜婢膝的无耻模样!春柔,你要多攒些钱傍身,存够了,留着命,他日必定有机会翻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春柔破涕为笑:“小姐真会哄人开心,您出生高贵,不必看谁的脸色,也不会缺钱花,哪需要攒钱傍身呢?”
清寒忽觉失言,尴尬地笑了一笑:“谁会嫌钱多呀!”
春柔很少见到清寒展露笑颜,情不自禁道:“小姐笑起来真美,应该多笑笑,老蹙着眉绷着脸,好像心里有许多苦闷,看着就叫人心疼。”
清寒忽又绷起脸,令人不敢亲近。
春柔心中一吓,拜倒,道:“奴婢多言了。”
“快起来!我跟你闹着玩的!春柔,你不必自卑,你有你的优处,我知道你的刺绣活,王府里无人能及。”
“小姐过奖了,奴婢的刺绣技巧远不及玉漪姐,小时候跟着娘学了些皮毛,她说刺绣没别的只需耐性……”
清寒听春柔提及娘亲,眼睛里就有闪亮的东西跳跃,心中生出无限的羡慕。
烛影下,二人轻声细语,气氛温暖融洽,直聊到夜深。
春柔不想妨碍清寒养伤,催促她睡下,掩了毯子退出去,轻声道:“今夜还是奴婢当值,小姐有需要随时唤我。”
清寒目送春柔施礼退去,独自躺在床上,便察觉到伤痛,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户透气。雨过草清香,天淡银河垂。
清寒举目望着星空出神,忽然余光掠见窗前闪过人影,警惕道:“谁?”
“是我。”俊朗的身姿披着漫天星光,声音温润如水。
清寒望见天南星,想起舜华斋的人受罚是他的意思,冷冷道:“夜已深,有何贵干?”
天南星不以为忤,脸上满是温暖笑意,向她招招手:“你出来。”
清寒疑惑:“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他仍是温和地笑,缓缓道:“你先出来。”
清寒挽起裙摆,一只手撑在窗框往外跃翻。
右肩胛的伤扯了一下,疼得她微微一颤,不由地往前跌去。
天南星一愣,急步过来,伸出双手想接住她。
他踏上湿润的草地脚下一滑,抱着她一块儿往后摔去。
二人相拥着落入软绵绵的草毯子,微亮的星光照见彼此的容颜。
清寒着急爬起来,瞪大眼睛怔怔瞪他,手掌心急出黏腻腻的温汗。
晚风吹乱长草,水珠细碎,漫漫洒落。
她的长发,瀑布般垂下来,散着淡淡香气。
他出神地凝视着她脸颊泛起的红云,一颗心无端端跳得快起来,方想伸手拥她,忽发觉她的手已支撑不住身子,哆哆嗦嗦像秋末凋零的梧叶,心中一惊忙抱她站起来道:“怎么样,伤口痛吗?”
清寒倒吸一口冷气:“没事。”
天南星笑盈盈道:“本王喊你出来,你怎么不走门?”
清寒贼性难改,习惯穿窗出入,掩饰道:“从窗户出来近,何必绕圈子?大家都睡了,我也不想惊扰。”
他欣赏地点头:“你对她们倒是好得很,难怪王府里听不见你一句不是。”
清寒认为他打趣自己散钱给众人,尴尬地笑了一笑。
天南星旋即叹道:“上一次才嘱咐你别跟那小子凑一起胡闹,你倒好,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听伏翼说,你们被投入大牢,还受了伤?”
清寒不想节外生枝,含糊道:“有人劫船,顺手收拾了,我的伤不重,没什么要紧。”想了一想,补充一句,“别写信告诉我大哥。”
天南星眼梢微扬:“本王确实是想写信……”
清寒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袖子:“千万别!我不想兄长担心。”
天南星笑着点头:“知道了,你也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清寒抱着胳膊:“什么?”
天南星道:“我一直在想,也许你是因为太闲,无事可做,才爱到处乱晃,所以帮你找点事做,等你的伤好了,本王每日抽一两个时辰,亲自督促你读书习字。”
清寒一愣:“什么?读书习字?”
天南星淡笑:“你不愿意?那本王还是书信一封给君朔向他致歉,没能照顾好你。”
“别、别。”清寒拦住他,无奈道,“习字就习字。”
天南星的手微凉,忽然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