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百花残,草木凋零愁绪生。
客栈厢房的小窗边,孟玉娇遥望远山,心中一片凄凉。
敲门声起,碎玉般的声音传过来:“可以进来吗?”
孟玉娇听是萧辰的声音,精神略一抖擞,起身前去迎门,邀他进房内说话。
萧辰见桌上摆着饭菜,筷子齐整地搁在筷枕,就像是空空猜测的,粒米未动,不由皱起眉头,轻声叹道:“怎么午膳一直未用?饭菜都凉了??”
孟玉娇苦笑:“吃不下。”
萧辰蹙眉道:“多少也要吃一些,饿坏了身子怎么办?”他唤来小二,让人赶紧把饭菜重热,又加了些钱,新炒了两道时鲜的素菜。不一会,饭菜呈上来,小二给萧辰添了一副碗筷。萧辰夹了菜心放在孟玉娇碗中,温柔地劝说:“吃吧,我陪着你用些。”
孟玉娇提起筷子,夹着菜心放入口中,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萧辰不知如何宽慰,默默将巾子递给她,哪知道她俯在桌面放声大哭起来,只得离了座转到她的身后,轻拍着她的背,道:“也好,心里难过,哭出来也好。”
萧辰语调温柔,孟玉娇越发伤心,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继续吃饭,扒了小半碗,红着眼睛问他:“萧大哥,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你会带我回石岭吗?”
萧辰浅浅一笑:“我答应范师叔带你回去自不会食言,等到了石岭,瘦子胖子会一如既往地照顾你,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
孟玉娇神色黯然:“我想把阿爹的骨灰带回石岭,就葬在贞姐边上,他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了。”说着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握紧了筷子,“我只是担心胡大不让。”
萧辰善解人意道:“你只管照着新意去做,其他的事情有我在不用担心。”
孟玉娇低声道:“嗯??萧大哥,你能不能把上次送我的玉兔还给我?”
萧辰疑惑不解:“什么玉兔?”
孟玉娇着急地提醒道:“就是我们在金溯时,你送我的??”
萧辰略显尴尬,想了许久,笑道:“哦,我记起来了,我没有拿过你的玉兔,不是一直放在你这里吗?”
孟玉娇惊讶:“我挂在客栈小院的树梢?萧大哥不是得了玉兔,才来找我的吗?”
萧辰摇头:“说起来,那天真是抱歉,我到的迟了些,以为你生我的气不辞而去,不过,空空兄对我说,你找了新的地方安顿,我就没有再追问,直待范师叔要我去寻你。”
孟玉娇仿佛被人兜面浇了一盆冷水,从头直凉到心。
萧辰茫然不知孟玉娇此刻的失落痛苦,接着道:“范师叔惦念你,失心疯的病症又发了,谁也拦不住他到处找你,空空兄只得向我们坦白,说你不是他的小妹??而是孟府的小姐,你们只是意外的一场相识。”
孟玉娇苦涩一笑,原来不是萧辰主动找她。此时此刻,孟玉娇愈发地悼念范有道,觉得自己亏欠他甚多悲痛非常,于是放下手中的碗筷再也不肯吃了,过了一会儿,找了个缘由,将萧辰骗出厢房去,反锁了门窗,任凭他在门外如何敲门问话都不予理会。
日落黄昏,厢房闭了窗,光线越来越暗。
孟玉娇抱膝坐在床上独自忧伤,门外失去萧辰的声响,她的心情更加难过,好像全世界都弃她而去,泪水似断线的珍珠悄无声息地滚落。
不觉过了很久,屋内没有燃烛,漆黑黑的一片,孟玉娇的泪流得干了,心情倒也舒服了一些,这几日吃的不多,忽然间觉得有些饿了。
这时,传来空空和萧辰在门外的窃窃私语和衣衫凑在门上发出的悉索轻响。
空空嗔怪道:“她不是最听你的话了,让你去安慰她,怎么反被撵出来了?”
萧辰叹气:“本来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两个时辰了,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不会出什么事吧?”
空空不屑道:“就她那麻雀胆,寻死觅活的事,绝不敢!”
孟玉娇听见空空的话,悲伤的情绪瞬间被恼怒替代,冷冷哼了一声。
空空似是听见孟玉娇的声音,敲敲门,朗声道:“喂!孟小姐,你不出来吗?天黑也不点个灯,别忘了,范老爷子的骨灰还在你房里!”
孟玉娇忍不住回应:“阿爹生前最疼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来吓我的!”
空空隔着门故意道:“你屋里黑灯瞎火的,敢保证一会来敲你门窗的冤魂,就一定是范老爷子吗?我听小二说了,这一带的孤魂野鬼不少呢!”
门“吱嘎”一声开了,孟玉娇气呼呼道:“有鬼也是你这个讨厌鬼!”方要关门,被空空一手拦下,笑嘻嘻地拉着萧辰挤进去。
空空直走到桌边点亮烛火,转头对孟玉娇道:“当日,你叫我一声大哥,今日我还当你是我的小妹!伤了心吧,哥哥我给你带来上好的疗伤药!”
孟玉娇没好气道:“带了什么?”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