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护城河,庞大的宫殿群映入清寒澄澈的眼眸。
红墙金瓦重檐殿顶绵延不见尽头,皇家气派,庄严绚丽。
车停在宫城门口,皇宫守备森严,只允许墨竹带两名随侍进宫,晨欢就留在马车等候。
清寒、韩旻依着规矩,卸下兵刃,接受宫门守卫搜身。
公公一路领着三人往里走,贾铭在前方的一顶小轿边等候。
墨竹笑得无比灿烂,向他问候:“哟,贾大人,好久不见!”
贾铭穿着官服向墨竹施礼:“小侯爷!皇上命下官在此恭候!”
清寒近距离见到贾铭有三分熟悉的感觉,他的眉眼像在梦里见过。
墨竹道:“有劳了!请贾大人引路!”
贾铭道:“皇上正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请小侯爷在御花园等候。”
墨竹笑道:“好啊!不如,你我也许久不见,一起喝杯茶,闲话几句。”
贾铭不苟言笑,道:“下官还要巡视,不能陪伴小侯爷喝茶。”
墨竹撇嘴道:“不管什么时候见到贾大人,都是一身正气凛然公事公办!”
贾铭向他作礼:“改日作陪,小侯爷请上轿。”
墨竹点点头,提步往前。
他擦过贾铭肩膀的一刹,故意低声道:“前几日,我刚好目睹贾大人的刀法!”
贾铭一滞,侧过头,惊疑的目光扫过墨竹。
气氛立趋紧张。
墨竹唇角勾起笑道:“不愧是帝京第一刀客!厉害!”
“小侯爷过奖,下官无能。”贾铭双目杀机大盛,“未能缉拿刺客归案。”
墨竹拍拍他的肩头:“贾大人辛苦了,要多费点心思。”
贾铭护送墨竹的小轿来到御花园后就先告辞而去,清寒望着他的背影嗔怪墨竹道:“你也太会惹事了!你拿这话激怒贾铭,他会将我们早就抵达帝京的事回禀他的主子,这不是捋虎须玩吗?”
墨竹笑道:“他气他的,伤了他的肝又不伤我的!我就是想看看,姓贾的是不是条忠贞的好狗!”低头对清寒一笑,眼中饱含无限欲说还休的柔情,“走吧,带你喝茶吃点心去!”
清寒正要跟随墨竹步上公公差人准备好的茶亭,望见山茶花前站着一位丽人,向这边投来目光:“清寒?是你!”
清寒向她看去,认了半天,讶道:“孔?家如?!”
面前的孔家如,青丝绾成高髻,金钗步摇,花钿饰额,端庄优雅,气度雍容,不似昔日少女模样。
一旁的老宫女斥道:“大胆,怎能直呼丽妃娘娘的名讳?还不快行礼!”
孔家如拦住老宫女:“免了,免了,她一贯如此,是我的好姐妹!”
二人相视一笑,久别重逢,恍如隔世。
清寒笑道:“真没想到会在皇宫遇见你。”
孔家如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走!”
清寒移步,被身后的墨竹一把捉住手腕,急问:“哎,你去哪?”
清寒道:“叙旧。”
墨竹微一错愕:“你就把我和韩旻留在花园里?”
清寒道:“不然呢?我去去就回!你们可以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这样,我的那份点心归你了!”也不管墨竹愿不愿意,牵着孔家如的手就往前走。
墨竹在清寒身后嚷道:“你倒是难得这么大方!哎——你怎么那么见色忘友?唔??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丽景宫离御花园不远,庭前栽着两棵柿子树,寓意事事如意。
两旁排着美艳的茶花盆景,上面覆着一层洁白的霜雪。
院子的角落架了一个大秋千。
孔家如屏退宫女,亲热地携着清寒的手往屋内走:“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一揭开门帘,清寒就感到春天般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满室花香,清新怡人。
“呵,这么多花?”清寒诧异道,“这些不是冬天会开的花呀!”
“我自幼在南方长大,到了帝京很不适应,惧怕寒冷,总是受凉,皇上很是体贴,命人将丽景宫修建成暖室,这里比皇宫里任何的地方都暖和。”孔家如凑近一盆茉莉,轻嗅香气,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他还送来不少花种盆栽,解我思乡之情。”
清寒神色黯然,不由握紧双拳:“那??你喜欢他吗?”
孔家如犹豫了一下:“刚进宫时不喜欢,现在好像有一点??”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当年和你分别得着急,有好多话来不及说!”
清寒道:“你帮过我,此生铭记不忘。”
孔家如道:“我是帮了你,也是帮着我自己死心??清寒,你有所不知,我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爹向来喜欢见风使舵,用他的话说,是为了保住族人的周全??他逼我嫁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