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何处,大人可一一核对。”
其实这东西没什么用处,吕含派人去问也一样可知,可冯永年没说这些女孩子的去向,也不知道是不肯还是冯永年也不得而知。
“单凭几封书信和几张字条是钉不死人家的,这种东西捏造起来有多轻松,冯先生不会不知道。”
冯永年见吕含不肯松口心内一阵黯然,可他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更有分量的东西了,忽而想起家中那瓶还剩个底的迷药,又觉得未必不可一搏,“书信和字条的分量如何,小人心里有数。可我既然该开口,自然也有别的筹码。”
吕含心内一动,奈何冯永年却不肯再说,他不知是真是假,之后勉强周旋:“冯先生不说明白些,我如何定夺有无分量?”
“我也不要什么,不过是想要吕大人的一个承诺罢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吕含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负心人对着人家女孩空许了花言巧语,等人家当了真要他拿出承诺来,他又拿不出,一时间哭笑不得,可话也谈不下去了,再兜圈子也是无用,吕含仔细想了一下:
“冯先生,我实在没法承诺你什么。若是在查明此事之后,你家人还没被灭口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留个心,可即使是这样,也要看那几十个女孩儿情状如何,是以你家人实在是死生难料。而你既不肯说出除书信外还有什么筹码,想必也是不会给我的,我也不瞒你,你到底有没有有什么东西我都未可知,实在是很难不疑心。这样的买卖,你做的无奈我做的憋屈,实在是很不必。”
可你也说了,这事儿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冯永年原本听他这话大有回绝的意思,只得目不转睛地盯着吕含,见吕含面色淡定喝了口茶,眼中隐隐泛起犹豫,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半晌才听见吕含缓缓说道:“可这买卖做与不做,非是在我,而是在你。”
“你方才说了,你若不肯帮忙绑架人家的女儿,葛无因和那师爷就要拿你女儿凑数,可我要是找不到证据,又非得交差的话,就只能拿你凑数了。”吕含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可我这人吧,心善见不得人受苦,所以这事儿交给冯先生自己选。冯先生若是不嫌弃我给的条件不高的话,便大可先应下来,若是不肯做这笔生意,我也不为难,只当今晚没有见过冯先生就是。”
冯永年再天真也知道吕含不过是说说而已。他今日说了那么多,若是真的从这个门上走出去,由着吕含顺藤摸瓜,恐怕不出两日他就不知道得被这两方哪边做掉。想着既然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拼的就是气运,家人能不能活总要试试才行,便决定答应。
“哪桩买卖都要赌气运,大人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是要赌一赌的。”
吕含点头,“那这物证……”
“天都亮了”,冯永年不接茬,“又过了一天……内子娇弱,不知道在那些人手下还能熬得过几日。”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吕含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以为冯先生早做好准备了。”
“我是早好了准备,可我家人还不一定,这不是还有吕大人吗?”
好厚的脸皮。
吕含心里暗自感慨,见冯永年到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出了,也十分好奇:“我说冯永年,你就真不怕我杀了你?”
“怕,自然怕。”冯永年笃定地看着他:“可你不会。活着的我比死了的我值钱多了。我活的日子越长,说的话就越多,吕大人赚的也就越多。”
还真被他说中了,吕含再次喝了口茶,终于轻松了许多:“冯先生说了,这做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你虽然想做,我却还没说我要做。”
冯永年见他出尔反尔,心下懊悔无比。
吕含见他身色紧张,终于有了些幸灾乐祸的快感:“沈先生别急,我和你不一样。若做生意,我不过就是个管事,总得问问东家的意见再行答复。在此之前嘛,冯先生就好好活着吧。”
吕含起身伸了个懒腰,示意两边人将冯永年抬走。
“我祝冯先生,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