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模糊慢慢散去,韩如星恢复了些许意识,一个强大的力量抓着她的手臂致使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前走,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使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本能的想反抗,可是身体软绵绵的怎么也使不上力,这时抓着她手臂的手也大了一个力道,使她差点摔个狗吃屎。
韩如星一下清醒了不少,打量着暗沉沉的四周,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她被人狠狠的摔在了阳台的护栏边,痛感瞬间蔓延。
就着昏暗的灯光,她盯着前面高大的男人看了许久,思绪才缓过来一些,刚想说些什么,她的肩膀就被男人用力的按住了。
背部在护栏上摔了一下的疼痛,肩膀上的疼痛一并袭来,让她有一种这不是在做梦的错觉。
看着眼前她变成鬼都不想放过的男人慢慢向她靠过来,她本能的拼命挣扎,脑袋瞬间充血,咬着牙发狠说着:“季凡,你找死…”
可季凡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死皮赖脸的往前凑,韩如星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可是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宁愿死都不想再和这个人近距离接触。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能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韩如星卯足了劲,一把推开了季凡,抬手就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她八年的怨气都打了出来。
手掌的酥麻感久久散不去,韩如星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已经懵逼捂着脸的季凡,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不是出车祸了吗?
又打量了一番站在她前面的季凡,好像嫩了不少,就像高中时那样。
她也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高中时的校服,站的地方,似乎是高中时期精神小伙小妹们的聚集地—实验楼的阳台。
只见季凡捂着脸,嘴里恶狠狠的冒出几个字:“你疯了?”
韩如星觉得大事不妙,这不像是在做梦,周围的环境,看热闹的人都无比的熟悉,她把目光转向季凡,这种事情,她以前确实经历过一次。
是在八年前,季凡把她从教室拉到二楼去壁咚表白,至此以后,她的人生便充斥着黑暗。
而现在,自己扇了季凡,她这么想着,大脑一下卡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说扇那一巴掌确实爽,但是相应的后果,她承担不起,季凡是他们班班长,同时也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精神小伙们的头头。
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忆敏。
韩如星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她根本没有听清白忆敏在说什么,而是在听见这个久违的声音之后笑了出来。
她该有三年没听过这个声音了,准确的说,是两年零九个月,从白忆敏坐牢的时候开始。
初春时节,寒气未褪,冷风一股脑的扫过她的脸,朝楼下望去,熙来攘往的人群在地面穿梭,她更加确幸自己不是在做梦,她重生到了八年前的高二,也就是十七岁的时候。
见韩如星在笑,周围的人都用一种见鬼的目光看着她,就连原本凶相毕露的季凡此时也有些发懵。
韩如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既然是重生,那还怕什么?她的手死死抓着阳台的空心铁管栏杆,力道大的似要将其捏扁。
转头看着眼前这些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她腰板都挺直了一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复仇,要让害的她不好过的人都付出代价。
“前面几个人,干什么呢?”一声中年男人的呵斥从不远处传来。
韩如星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前世,就是因为季凡搞了这一出,正好被值班老师看见,导致她被处罚回家反省一周,恰巧被人拍下了她和季凡的照片,等她反省完了回校以后,她和季凡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韩如星看着前面走过来的值班老师,二话不说就推开季凡朝着老师跑去,一边跑一边佯装抹眼泪,道:“他们几个欺负人…”
值班老师看了眼眼前穿校服的女学生,又抬头看着季凡几人,立马怒道:“不回去上课在这干什么?欺负人,又想回家是不是?”这几个刺头学校里的老师就没有不认识的。
恰巧,上课预备铃声响了,值班老师安慰了韩如星几句,就道:“上课了,快回去吧。”
韩如星点了点头,她还记得上辈子,这个老师在抓到她和季凡以后,骂了她很多难听的话,其中就有什么“女孩子像你这样以后有谁会要…”之类的脑残言论。
此时此刻,看着季凡几人像是吃苍蝇一般的表情,她的嘴角疯狂上扬,内心是要溢出来的喜悦。
实验楼和教学楼是并列起来的两栋楼,每层楼的中间只有一扇小木门隔着,一到六楼,只有二楼的木门是坏的,因为是实验楼不常有人来,再加上二楼走廊的灯也坏了,所以那里就是校内违法乱纪者们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