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医生复查了父亲的身体,已经痊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父亲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姜顿心里还想着周寅的事,他家里人也不舒服,反正也隔得不远,就在医院旁买了一篮水果,写了张贺卡放进去。
群里知道姜顿父亲住院的事,大伙都表示担心——
【爱炸鱼:我爸已经醒过来了,没事啦!】
【群主偶像:那就好。】
【子珊:伯父注意身体呀!】
来到那天和周寅分别的地方,她不知道周寅和他家人在哪栋楼层,只能凭着感觉一层层找。
意外的是,周寅家人住院的楼层,要比她父亲住院的楼层要旧的多,这栋楼层的医疗设备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好在姜顿没干无用工,十几分钟后,在三楼的心脏内科看到了周寅。
和父亲的私人病房不同,这一间病房里住着三个病人。
周寅坐在靠门的一个妇人床边。
他穿的很单薄,一件深蓝色的长袖,黑裤,他仔细的将妇人的手放进被窝,腰微微弯着,光看背影都感到了他的疲惫。
病床上的妇人,轻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妇人的五官,跟周寅有些相似的地方,立体,精致,顶住了时光的考验,脸上仍留有美的痕迹。
姜顿望向门前的病人牌——
【一号床:何鸢仪】
那是他的母亲吧,可是,为什么周寅的母亲会出现在这里。那天放学路上,他又怎么会骑着朴素的自行车回家。他不应该是某集团的继承人么,不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么?
谜团,似乎悄然凝聚起。
姜顿点开手机微信的对话框【果篮是给你家人的,希望你家人可以早日痊愈。】
她还是没敢按下发送键。将果篮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周寅取出果篮里的贺卡,贺卡内字迹清秀,里面写着。
【早入痊愈】——周寅收
*
击剑2室。
击剑室很大,装修宽敞,明亮,置物柜上整齐摆放着学生换下来校服。
击剑场中央。
穿着击剑服的人迈步,出手,对手嘶一声,身后的积分器便自动记上一分。
徐子珊调整姿势,准备反攻 “你爸好些了吧?”
姜顿迈步后退“回去之后都正常了,他就是不爱照顾自己,才把身体熬坏的。”
两人一进一退,有些焦灼“我小叔开医后养护馆的,如果需要,随时联系我。”
“谢了。”姜顿找准位置,迅速上前“滴”一声,拿下比赛。
“不愧是我同桌,强啊!”史一航拿着击剑头盔,丢给她和徐子珊各一杯水。
两人随地而坐。
史一航晃着闪亮的花剑,热情邀请“哎!别坐下呀!就没人想跟我来一场惊险刺激的击剑赛吗?”
姜顿想问问徐子珊周寅的事,没心思理他“你找刘洋洋,我们没空。”
“刘洋洋?刘洋洋呢?!”史一航满世界找他,走开了。
“子珊,你知道周寅是什么来头吗?”
徐子珊扭开水往嘴里灌,愣了下“不知道,可能是普通的经商家族吧?如果真有来头,早被史一航和刘洋洋那两个给扒个精光了。”
“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怎么了?”
姜顿平时,总是靠母亲在各种宴会上的介绍才对靳城上流略知一二,对于徐子珊来说,靳城的上流人物,她了然于心,连她都不知道周寅的来头,难道谁,周寅根本就不是富家子弟。
“好奇问问,就觉得他挺厉害的,他不是前两天刚拿了柏林艺术大奖来着..”
“啊!”击剑场内忽地一声尖叫。
姜顿看过去,穿着击剑服的人按着手臂,正坐在地上抽泣。
史一航取下头盔,赶忙蹲上前去 “班长你没事吧?”
西子推开史一航“她是女孩子,史一航你下手那么重是想间接谋杀吗!”
西子骂的很刻薄,小脸上分分明明写着饶不了他“月月,先把头盔取下吧。”
何月人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了,瘫坐在地上,样子很狼狈。
姜顿和徐子珊也围上来“咋了?”
刘洋洋帮史一航说话“航哥刚刚在跟我玩,然后她就上来了,让我把位置让出来,给她跟航哥打。这还没打几下,就这样了…”
击剑服手臂处血浸染了很大一块,西子搭着她去更衣室把常服换了。
何月从更衣室换下击剑服,手上的血很快又沾上了短袖。
西子接过同学递过来的纱布,撩开一看,皙白的肩膀上面已经被花剑刺穿一个很深的口子,还在流血,看着触目惊心的。
估计是刺到了动脉,纱布绕了一圈,血还是没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