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南又感觉被水零拉过的手滚烫无比。
看来水零脸上的笑容,南之南想,水零果然没有如书中所言那般凶恶,只是这样的姑娘,却以恶之名,被三界冤枉了整整一千年,也是个可怜妖。
“你是在同情我吗?小修士,我捏死你可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刚刚还对着秦艽轻言细语的水零,转头对着南之南便又冷淡无比。
秦艽也捻了捻手指,狐假虎威:“哼,蚂蚁哦!”
谁需要同情?谁都不需要同情!
“明白了。”南之南收起脸上的表情:“不过前辈能否不要再小修士小修士地叫在下,在下也没有那么小。”
“你叫我前辈,却让我不要叫你小修士?”水零晲了南之南一眼。
“那……水……水零?”南之南结巴着叫着水零的名字。
“谢了,南之南小哥哥。”水零调侃道。
被偶像叫名字了,南之南被水零叫得耳朵通红:“可以不加后缀。”
“小哥哥?”秦艽眯着眼睛,狐疑地盯着南之南通红的耳朵,不怀好意:“你们两个有情况!”
莫不是曾经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有一个涉世未深的小道士和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妖精,他们俩……
水零拍了拍秦艽的头:“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只是因为他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小哥哥而已。”
“哦……宛宛类卿!”秦艽笑着点点头,脑袋里的大戏再次上演。
水零轻咳:“什么卿?没有什么卿,第一次见面,看错了,就顺便诈了他一下而已。”
“啊?这就结局了?没意思!”秦艽撇了撇嘴:“那,那个小哥哥是谁呀?”
变活泼的秦艽对什么都好奇不已,一旁的南之南也默默地支起了耳朵。
水零仰头回忆:“那个小哥哥呀,有点久了。”
“等一下。”秦艽伸出手,制止水零接着要往下说的话,听故事嘛,当然要舒舒服服地坐着听呀。
她转身从祠堂的一角拿出三个蒲团,在水零和南之南的身后各放置了一个,在自己刚在所在的位置也放了一个蒲团,又从供桌上端下来几盘果子和点心,放置在三人中间,而后拉着水零坐在蒲团上,示意南之南也坐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秦艽扬了扬手,“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熟练的模样让南之南忍不住多看了秦艽两眼,这姿势,这兴奋的表情,和曳离收到新的折子戏时的模样如出一辙,若不是从秦艽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法力,南之南一定以为她是曳离变的。
水零在秦艽的指引下,无奈地坐到了蒲团上,记忆回到了千年前。
怎么认识那个小哥哥的?水零其实已经不记得了:“关于那时的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那时我还是一个长在树上的果子,有一个女人每日都站在树下望着我,有一个女孩总是在树下哭泣,有一天我从树上掉了下来,化作了人形,有个男孩牵着我在那里跑了很久,鱼儿在身边跳跃,河水在头顶流动,树叶在脚下被踩得沙沙作响,那个男孩让我叫他小哥哥,他说,他会保护我的。”
其实她那时对那个小男孩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觉得他太弱了,觉得他碍事,虽然没记住为什么觉得他弱、觉得他碍事,但就是记得她不太喜欢他。
可是后来她在人间走了一遭,遇见了太多事,承受了太多的伤害,那个弱小的背影,才变得可贵起来了。
至少,他是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的。
“我很想找到他,想回到记忆中那个漂亮的地方,可是踏过千山万水,行过万里河山,我找不到曾经的人,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南之南和那个小男孩长得很像,尤其他第一次见我时看我的那个眼神,更是和他一模一样,说不明、画不出,但记忆深刻。若不是南之南年龄太小,我一定会以为是同一个人。”
秦艽啃了一口果子,嘟囔道:“也不一定是认错了,也有可能是转世啊,既然你们这里有妖有神的,那他是那个小男孩的转世也说不定。”
“转世?”水零看向秦艽,“什么是转世?”
“你不知道什么是转世?”秦艽看了看水零,又看向南之南:“那地狱、投胎呢?你们总知道吧!”
两人皆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秦艽。
“哈!”秦艽语气带点玩味:“你们这真有意思,妖和仙都有,却没有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