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放火杀人呢?守军都是瞎子?还是她会飞? 前去四周侦察线索的部曲回来了,听了他们的汇报,副将的脸色十分难看。 “讲!”桥蕤冷冰冰地命令道。 “是。”副将垂下头,语气犹豫,“应、应当是从正门进入的……她拔除了附近有所的斥候与暗哨,杀死了箭塔上警戒的士兵,直接打开栅门,放下吊桥……” “够了!”桥蕤闭了闭眼睛。 副将老老实实闭嘴,庆幸自己隐瞒下了“所有死者浑身上下皆只有一处致命伤”的真相,要不然桥蕤肯定更加生气。 如果这些事都是吕昭一人所为,那她就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如果这些事由吕昭麾下的并州军协力完成,那情况将会变得更加恐怖——这意味着我眼中“最可怕的人”在并州军内数不胜数! 副将沉默地想。 桥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前所未有的愤怒情绪在他的胸腔中酝酿,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在吕昭逃回舞阴前追上她,杀了她,用她的血来洗刷他受到的耻辱! 他“唰”地拔|出剑,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怒吼道:“今日不取那小妇人性命,我誓不为人!” 副将直觉不对,但他并不敢劝盛怒中的桥蕤,思来想去,他悄悄唤过手下密语一番,然后才翻身上马,跟随大部队冲出了营寨。 桥蕤率领士兵们沿着瀙水一路追赶。 雨刚停不久,道路十分泥泞,地上残留着清晰的杂乱马蹄印,这使得桥蕤更加断定吕昭就是走这条路线回舞阴的。他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前进,一行人迅速冲进绵延的丘陵地带。 前方忽然亮起了一点火光,桥蕤猛地勒住马。 周围似乎空无一人,吕昭独自骑马停在路中央。她未披铠甲,仅着轻便的黑色布衣,手中握着的火把照亮了她姣好的面容。 “你竟然真的来了。”她挑了挑眉,笑容愉快,“还以为我至少得再袭一次营,才能把你钓出来呢。” 桥蕤身为主将,坐镇中军,周围防护重重,吕昭想带人一路杀到他面前,还是挺难的。 随着她的话语,四周的小山丘上接二连三亮起火光,数不清的火把连成耀眼的一片。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彻骨的寒气从天灵盖灌到脚底板,桥蕤狠狠打了个哆嗦,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总算是清醒了。 他带出来的人并不多,吕昭的人或许也不多,但并州军占据了高地,等下万箭齐发,他这些被围在谷地的部曲必定伤亡惨重。 “听说你想取我的性命,”吕昭歪头一笑,取下了被固定在马鞍后的长|枪,轻松握在手里,枪尖点地,“来吧,我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