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是同意的呀。”
傅宏亮沉声道:“外头读过书见过世面的,还能允许包办婚姻吗?”
缓了缓又道:“现在不着急,过两个月,你们家找个借口让她回来一趟,到时直接把婚事定下,也就跑不掉了。”
白桂琴结结巴巴的道:“如果,如果她不回来呢?”
傅宏亮闻言笑了:“不回来,说明你们没用心嘛,我外甥脾气不太好,到时有什么,你们就多担待了。”
白桂琴一下子被吓得不敢做声,回家的路上才敢悄摸的问陆建国:“刚刚傅主任说的是啥意思?”
陆建国来矿上这么久,多少也明白城里人讲话的艺术了,没好气的回道:“意思就是建萍没回来,我就做好准备穿小鞋吧,人家什么家庭,一句话就够咱受的。”
白桂琴哭出声:“你妹子真是害人啊……”
陆建国有些烦躁,“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有这功夫就想想怎么把建萍弄回来。”
陆母听得陆建国转述傅宏亮的话,默了默,“现下不能操之过急,过几个月放暑假就说我病了,把她哄回来。”
陆建国和白桂琴眼睛一亮,这确实可行!
陆建萍搂着旅行袋窝在上铺,尽管前一夜彻夜未眠,她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反复想着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亲生母亲要这样对她。为了大哥的前途,就可以牺牲掉她的人生,嘴里还要说着是为她好。
浑浑噩噩的回到羊城的家中,将两道门都反锁好,她才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起来时肚子饿得如雷鸣般做响,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她踉踉跄跄的跑到二楼,煮了碗清汤面再打了三个荷包蛋,一口气吃完,才缓解了晕眩。
吃饱了肚子又烧热水洗了个澡,才裹着被子坐到窗台上,楼下传来熟悉的香味,那是湘南的特产腊肉的香味,她突然想起,上辈子每年都要给家里不少钱,结果陆母熏的腊肉从来没她的份,理由是她条件好,不要跟兄妹争东西吃。
想到这里,她把眼泪一擦,肉她又不是没钱买,天台上有个大号的铁皮桶,锯木灰都是现成的——之前装修施工时,她拜托师傅们留下来的。正好羊城今年冬天挺冷,她自己反正没事做,正好熏腊肉!
她一气买了二十斤五花肉,清洗干净后,切长条放入盆内,用盐、白糖、酱油、花椒、八角、橘子皮加上白酒揉搓几分钟,使之入味,然后盖上锅盖。
三天后拿出来,把上面的料清理干净,用绳子穿过肉条,打个结,穿在竹竿上风干,吹了几天,直到肉表面很干内里还是软的,就挂到清理干净的铁皮桶内,引燃锯木灰,见到有烟出来,再把铁皮桶上头用报纸做的盖子盖上,陆建萍白天守着铁皮桶,晚上收回来,如此反复熏了三四天,直到肉条表面油亮发黑,她才满意的点点头。
年三十,她挑了一条最大的腊肉,用淘米水烧开浸泡两个小时后取出来洗净,切成薄片,用青辣椒和蒜苗爆炒了一大盘,就着这盘肉下了一杯白酒。
边吃还边可惜,没有柚子皮,少了一份果香,看来还得在新家再刨个坑栽一棵柚子树。
而且今年太匆忙了,明年要做点香肠熏上,还有腊鸡、腊鸭、腊猪蹄,统统都要安排上。
电视无所谓,冰箱也得提上日程了,不是每年都是寒冬,赶上暖冬就做不成腊货了,有个冰箱的话,夏天可以冻西瓜,冬天能做腊货,简直美滋滋,这样的生活真是越想越有盼头。
她想明白了,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上辈子自己落到那个地步,固然有陆母他们的因素,可自己意志不坚定才是最大的原因。这辈子已经改变了命运,以后都会不一样,自己不会再受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