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我受不了这天光尽无的日子,所以决定拿命搏一个机会,跳入窨井通道,在污水里游了一整夜,顺着管道出口,游到澜银河。
凌晨水面刺骨,雾气朦胧,我的心却是热的,因为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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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空调出风口的红色绸带颤动,制冷“呼呼”声将一时的沉默衬得更刺耳。
林晓倒了杯温水,放在滕依云床头柜上,“润润嗓。”
“两个小伙子都有事要忙,最后陪你的竟然是我。”
“我又没死,不用他们守着,” 林晓从抽屉里翻出文件袋,抽出三张地下石屋壁画的扫描件,给他过目,“麻烦腾总看一下这三张图。”
滕依云眼神迷惑,“这是当年我们其中的人画的?”
“对,腾总能帮忙解释一下其中含义么?”
他摆手,三张纸悠悠滑落到地面,表情皱缩,身体翻滚,头疼欲裂。
见状,林晓立马按床头的呼叫铃。
值班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尿液检查显示滕依云并无毒/品依赖,推测是心理因素诱发。
病房里,林晓盘腿坐,打量着睡梦中的滕依云,他说的故事,林晓并未全信。
在公司连轴转的张秘书,得知老大又发狂,赶紧结束手头的会议,从总经理办公室衣柜抄起一套备用衣服,直奔医院。
张秘书在手机计算器里,输入一串数字,给林晓看,声音很轻,却满是威胁:“封口费。”
“哈?” 林晓没太明白,嘴巴微张。
“再乘1.5,不接受,后果自负,”张秘书咬牙切齿,眼露凶光。
“扫我,转账,”林晓识时务地掏出手机。
“等你签完保密协议,再给你转,”张秘书用手掌推回她的手机,见老大有动静立马上前。
滕依云和张秘书两人,眼神像特务发电报般,你来我往,信号屏蔽林晓,简短沟通完毕。
也不避嫌,滕依云直接解纽扣,脱上衣,准备换下病号服出院。
确实,这身材藏着掖着也是种浪费,肩宽腰窄,胸肌饱满,马甲线两侧腹肌二、四、六块。左侧腰处,有块淡粉色胎记,看样子是鲜红斑痣,形状似爱心。
病房门未反锁,师傅燕青担心自个儿徒弟,匆忙推门进,兰兰做人形拐杖,搀扶她爸欧阳滔,两人紧随其后。
“林晓!活着对你很难熬么?”燕青厉声责备,话还没说完,只见隔壁病床上半身赤/裸的滕依云,有些结巴,牛头不对马嘴地接着说:“你你你们年轻真好。”
陈年醋坛欧阳滔,驰名多年,见自家媳妇被年轻的□□吸引,自然脸色难看。
然而,没等他挥发醋劲,一旁的欧阳兰兰情绪突然崩溃,猛地蹲下,两手抱后脑勺,头低垂,嘴里来回念叨着什么。
张秘书担心连锁反应,把黑色西装直接披在滕依云身上,拉着自家老大赶紧离开。
一剂安定打下去,值班医生安慰一旁心焦的父母。心里却直犯嘀咕,这VIP 201房真邪门,几小时又来一发狂的,女孩常规检查结果也都显示正常。
住院楼下便利店,林晓坐在轮椅上,病号服裤管下是白色敷料,视线所及都是花花绿绿的糖果、巧克力。
师傅燕青在后面推着轮椅,用温柔的语气恐吓,“这次算你幸运,‘无虑侦探社’的老彭,替富豪调查私生子,耳朵被炸聋,右腿也废了。”
心虚的林晓身体前倾,挑了条巧克力,转移话题,“师傅,寒冰真是你和师爹的女儿?”
“是啊~你是被炸傻了么?”
这说不通,兰兰认亲前是寒冰,名义上是汉明山管家李寒的女儿;滕依云虽是汉明山私生子,这几年在汉氏也是号人物。
照理说,寒冰和他见面的次数应该不少,不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叮咚——欢迎光临”便利店感应门自动打开。
除非,寒冰/兰兰在他身上看到了非常害怕的东西?
“师傅,我记得你说过18年前,陆家老爷特地请师爷爷去他家坐诊?还能查到当年的病历单么?”
“查自己家,还不是洒洒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