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云烟拨拂开众众巍峨的山巅,稀薄凛冽的阵阵簌风,不断拍打在两位舞天仙子娇嫩的面庞,赤黄云衫缠绻纷扬,如瀑墨发舞绕交缠,圣洁的白鹭比翼同行。
向下俯望,山水墨画铺展开来,辅以云线勾边,丛林注墨,河海渲染,屋田描韵。
吾安与忘尘在空中飞行了半日,两人飞至幽篁国国境边界,疲乏不已,卸了剑身,进入边城,欲休整一番。
旻尔上神的神魂匿于昒毕秘境中,而秘境隐于樗狸山和忘断涯裂缝峡谷处。以两人现在的修为体力需御剑两日方可到达,吾安一路借行,体力并未消耗多少,只是担心忘尘体力不济,遂半日一休整。
两人路过一家客栈,破败不堪的牌匾上刻着:风月客舍,只见字漆剥落,“舍”字摇摇欲坠,两人对视一眼,放眼长街,此处好像也没有别的店家,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沉闷的空气中浮动着些许古怪。
吾安携忘尘谨慎的迈过门槛,左后环视一圈后,试探问道:“掌柜在吗?”
“在在在”只见来者身着补丁粗麻黑色长衫,面色黝黑,双眼如鼠,神色多带狡黠,看到两位如花碧玉小娘子身形一震,拿着汗巾擦过手,接着问道:
“两位娘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吾安幽深凝视掌柜片刻,心下一计,佯装离去。
“掌柜抱歉,突然想起我们还有要事,打搅了。”拽着忘尘欲转身离开,还没迈出门槛,眼前“啪”的一声,门自关合。
“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宝物,美色总得留一样,况且两位如此仙资,不叫在下销魂一番岂不是罪过。”掌柜说这话时,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目光如黑夜里爬行的蛆,吾安恨不得把去年吃的饭都要呕出来。
“我销你奶奶个腿,什么狗屁腌臜货色也配觊觎我家女君!”忘尘大啐一口,怒火仿佛要冲破天灵盖,今日她就让他好好“销魂”一番,正好为自己的叶蓁剑开刃。
忘尘剑拔出鞘,直直向掌柜咽喉刺去,掌柜灵巧躲闪避过,心下暗道这两位竟是女修,不宜过多纠缠,转身要逃。忘尘见状以剑指地腾空跃起,翻身堵住掌柜去路,抄剑停留在掌柜侧颈,冰凉的剑刃一触即离。
掌柜见状,狗急跳墙,化出原型,其原身竟是一只臭鼠,欲遁地出逃,不知从哪掉落一个金丝黑幕兜罩将自己牢牢束缚住,只听远处声音传来:
“这缚灵罩还真能用得上,多谢师父保佑。”吾安疾步走来,抓起锦罩放手心掂了掂,里面臭鼠顿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赶忙求饶:“两位姑奶奶,祖宗,小妖不曾杀过人,求两位广开一面。”
“人虽不是你杀的,但...有人确因你而死。”吾安冰冷开口,周身空气瞬间凝滞。
“吾安,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什么?”
忘尘与那臭鼠同时开口问。
“我探了他的过往,劣迹斑斑,不配苟活。”吾安深恶痛绝道,眼波如冬日凝结的霜雪,忘尘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吾安,漠然决绝。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能看透我?你不是女修!”臭鼠声嘶力竭叫喊,声音比刀尖划过瓷盘还要刺耳。
“我、是、神。”
吾安一字一顿道,一道金光劈开深潭。
“哈哈哈哈哈,神,是神啊......我呸,你算个狗屁神,身边跟随个半吊子剑修,半分神泽也无,我看你也是个半吊子神,啊哈哈哈哈....”臭鼠咬牙切齿,在锦罩上蹦下窜讥讽嘶吼着。
“不错,所以我俩加在一起也算一个神仙了罢,收拾你这只百年小妖绰绰有余。”吾安不以为意,将兜罩上的系绳打了个结,在空中使劲甩了七七四十九圈,“摇死你。”
忘尘竖起拇指,不愧是一国公主,只小小使了一计就让他原形毕露,“去后厨。”吾安穿过大堂,从藏器镯中抽出一件白色披风,挂在臂弯。
俩人支起粗布挂帘,弯身进入,只见后厨遍地跑满老鼠,蚁虫在灶台横飞乱爬,一片狼藉,“这这这,呕.......”忘尘实在忍不住,扶着灰墙兀自吐了,吾安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推开装着霉米的米缸,蹲身揭开和旁边地砖格格不入的木板,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公主!”忘尘见状也顾不得难受紧跟着跳下,阴冷潮湿地窖入口堆积着不计其数的死老鼠,借助着地面透进来的微光,忘尘看见,前方不足几步的逼仄角落,一个头发蓬乱,藏满污垢,浑身皆是伤痕,样貌似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抖如筛糠。
“别怕,姐姐们是来救你出去的。”吾安心疼的把女孩往怀中抱去,另一只手覆上披风,托起女孩如柴干枯的身躯朝出口走去。
待三人出了地窖,吾安和忘尘才看清这是怎样一个可怜女孩,双眼无神,嘴唇开裂如干枯的黄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吾安忍下酸涩,开口问道:
“小朋友,你父母呢?”
“公主,你问她恐怕问不出来,你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