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去向自己的外公求情:“外公,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我也不学法术,我会乖乖的待着,永远听外公的话!你放过这个孩子吧,我没有自由,我把我的自由给他——”
阴山不住摸着若儿的头安抚着女孩,顺便示意手下放过他。
后来,因为知晓了若儿的存在,倾墨被留在了阴君洞,成为了若儿的守卫。从那时起他就暗自发誓,会拼尽一切保护若儿。
附英没出法力,一顿毒打却也令人难以招架。倾墨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他撑着眼皮见四周没了若儿的身影,思忖着若儿已经跑远才敢昏死过去。
附英终于甩开倾墨的身躯,恨恨地咒骂几句,朝若儿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可哪里还有若儿的踪迹。
那厢若儿死命地逃,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趴在石头后面喘气。红泥上去扶她,却见其满面泪光。若儿泪眼婆娑,哭得不能自已,自责道:“我又丢下他了,我又一次丢下阿墨了……”
红泥扶若儿到半人高的草丛内躲好,自袖中掏出匕首,一边往刀刃上抹毒一边说:“这样下去我们都逃不了,我去引开附英。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救下那个小子。”
若儿抹了把眼泪,抬眸看着她。
红泥沉了眸色,宽慰道:“放心,如果是附英的话,我有把握……”
附英追出几里远,正停下分辨方向的时刻,一把飞刀自背后袭来,他忙闪身去躲,再停下时,红泥正站他身前不远处。
“红泥,你还敢来见我!”附英咬牙切齿地吼出这句话。
红泥面色平平,看不出情绪,只说:“附英,比起若儿,你最想要的应该是我吧。”
“我恨不能生啖你肉!生嚼你骨!”
“那便来抓我吧。”红泥言罢转身逃开。
附英连忙追了上去。
红泥身子轻便,又是自幼练武,轻功尤其出色。而附英毕竟是白虎化人,速度自是不用说,两人一前一后谁也追不上谁,谁也甩不开谁。
又是一番追逐,红泥不时攀到树上,不时隐于草间,踪迹极难捉摸。附英循着气味紧紧跟着,一个瞬息间,附英察觉出红泥下一步动作,算好时间后先抛了石块,被其精准挡开。也正是这一挡拖了时间,附英直冲了上去,正捏住红泥的脖颈,将其抵到树上。
“红泥,你还跑得掉吗?”附英手上用力,语带得意。
红泥□□一声,却不挣扎,只凛了神色痴痴地望着附英,欲说还休,又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半晌回了一句:“你还活着,真好……”
附英的心猛然疼了一下,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女子,手上力道不觉松了几分。
红泥抬手轻抚上附英的面容,附英避无可避只得由她爱抚。柔荑触及附英额上疤痕,红泥柔声追忆道:“这是当年为护我得的……”
附英也忆起了昔日柔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但仅一瞬的愣神后,他又狠下心来,掐着她脖子的手陡然收紧,同时厉声道:“我只知当年,你算计了我。”
“我……”红泥喉头滚了滚,终究没说出什么,倒是缓缓闭了眼,任由一滴珠泪自眼角划过,好似受了天大的苦楚。
“你?你怎么?”一丝猜测浮上附英的心头,他急忙追问却没有了回音。
附英被关在水牢里五年,被折磨了五年,五年里他无数次设想同红泥重逢的画面,他要折断红泥的手脚,再掐着她的脖子大声质问为什么背叛他,他猜测红泥会嗤笑、会挑衅、会鄙视地告诉他,一开始的接近就是一场阴谋。可如今真的见着了,红泥却显得那么深情,那么——委屈?
“杀了我吧。”红泥一字一句,只丢下这四个字。
附英心里越发的不安,越发的焦躁,最终他还是问出了那句:“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这话不像是个问句,倒像是个请求,求她说出几句消解他仇恨的话。
红泥睁开眼,还是深情地望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附英只觉得那目光过于炙热,直盯得他无法呼吸。附英彻底松了手,红泥失了支撑,径直摊坐在地上。
附英还在等待回答,于是他蹲下来,逼迫红泥直视他。红泥抬眸,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下一刻,附英只觉腹部一痛,浑身失去了气力。他低头看时,但见腹部扎入了雪亮的匕首,鲜血流了一地。
“匕首上喂了毒,即使你是大妖怪,也少不得全身剧痛,昏死几日。”
强烈的愤恨霎时占据了附英的心,随即蔓延至四肢百骸。什么委屈、什么苦衷,不过是骗他放松警惕的惺惺作态罢了。
红泥拔出匕首,还想在附英的脖间狠刺一刀,却被附英全力一推,推开半米距离。于是再不敢缠斗,忙支起身子跑远了去。
附英趟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使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大吼一声:“红泥——”余光只扫见那女子仓皇逃去的背影。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