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说清楚了,现在的他们,连同门都不算,顶多遇见时互道声师兄妹。
萧笙乐现在彻底看不清形势了,她原以为衣棠该是很反感此人的,如今看她的反应,那小心翼翼的问候和恰到好处的回答中夹杂的,是留念吗?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四个人相顾无话。
远处走来一中年男子,试探性地冲他们喊了一句:“萧家丫头?”
萧笙乐闻声有如天籁,抬头望去立马眉开眼笑,亲昵地唤了声:“晏伯伯好。”来人正是晏鹤亭。
这下该换喻同舟紧张了,该遇见的人,他果然一个都躲不掉。
“你们,这是去喻府吗?”这时,晏鹤亭注意到了一旁的喻同舟,顺口问了句:“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喻同舟心头一紧,正思忖着如何回答。边翎见其久不发言,“好心”地抢答道:“见过晏门主,我是云间姜行长老的弟子边翎,这是我师弟,喻同舟,师从本门徐稚水徐师叔。”
像是生怕对方听不清楚,边翎还刻意将二人的名字加重语气放慢了念。
晏鹤亭神色一凛,眸色变得深沉:“姓喻?”
喻同舟怕他察觉什么,着急解释:“晚辈是自幼在云间长大的孤儿,无名无号的,晏门主不认识很正常……”
晏鹤亭爽朗一笑:“喻姓少见,我还当是喻家旁族的子弟。”
喻同舟故作轻松地陪着笑笑,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几位要去喻府,请随我来吧。”
“不了,我们订了客栈,就不打扰了,告辞。”言罢,喻同舟就拉着边翎走了。
晏鹤亭倒是没有阻止,望着喻同舟着急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回到客栈里,喻同舟就冲边翎肃声道:“收拾东西,我们走!”
啥?边翎一头雾水:“等了这么些天,你才刚见着那姑娘。”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本人应该立刻从桐庐消失,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
他早该知道,自己从踏足这片土地起,便犯了天大的错误。自己动身之前怎么就不多想想呢,明明那么多年都刻意避开了同喻家的人见面,偏偏这次……喻同舟懊恼不已。
边翎不知喻同舟悔从何来,倒是自行理清了一套逻辑,拍着喻同舟的肩膀安慰道:“她那个师姐确实是强势了些,可人家姑娘不是对你挺友好的,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喻同舟自是不会过多解释,只不停地催促边翎收拾。
边翎一股子牛脾气又上来了,双手往胸前一环,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就开始输出:“喻同舟,你知不知道我被关了整整三个月啊,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话,我跑这破客栈无所事事地又闷了三天,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连早饭都没吃?你现在想说走就走,我告诉你——没门!我不走!”
“嗯?”喻同舟阴沉着脸,一个眼刀扫了过去。
边翎吓得一哆嗦,气势消减了大半:“起码过了今天再说吧,我是真的饿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吃东西,过了今天我们马上回云间!”喻同舟气的扶额,又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见目的达成,边翎很识时务地立刻从喻同舟眼前消失,一边走还一边沾沾自喜:追女孩子怎么能怂呢,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兄弟推上一把,真是,上哪去找他边翎这么仗义的兄弟!
当然,这番“仗义”之举会为喻同舟的人生带来何种变化,这些都是后话了。
衣棠二人跟着晏鹤亭,一路走一路谈论苏媗的事情,很轻易就到了喻家的所在。二人进府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去拜见家主。
“义父,这两位小友是蓬莱武掌门的徒弟,特来拜见您。”
也是在此刻,衣棠才知道身边这位晏家家主,居然是喻家的养子。
喻正晞端坐厅前,正随意地翻阅一本古籍。他虽两鬓斑白,胡子也掺了灰色,但面容硬朗,周身板正,看书间不经意皱起的眉头更添了几分严肃。
这可是师父来了也得尊声前辈的存在啊,衣棠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大气都不敢多出。
跟这种人物待在一起,饶是萧笙乐也不敢多造次,行礼时规矩了不少。
喻正晞抬眸一望,微微颔首,就算是知道了。
晏鹤亭带二人下去安置。等进了后院,衣棠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时萧笙乐猛然发现,她的妹妹居然也在这里!
晏鹤亭很识趣地让三个同龄的女孩结伴同行,简单交代几句就自行离开了。
“天哪,太可怕了!绿卿你都不知道,刚刚见喻老爷子的时候,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小的时候就怕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一点都没变,他都不会笑吗?”
这点萧绿卿深表赞同:“我在这待了几天了,喻前辈他确实不苟言笑,我也不敢靠近他。”
比起这个,衣棠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