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多少是冲着你来的。”重明不禁道。
案几燃起的香盅缓缓吐出一线青烟。
山中感受不到尘世的喧嚣,哪怕殿中人迹不绝,依旧是一派自成的空旷清远。
“何妨?”
时影扶袖搁笔,从容不迫翻开下一本文札,专注审看起来。
“且看就是。”
……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
无为斋。
连司空与相司空也在论说此事。
“此举是九嶷山之大变革,亦是空桑之大变革。”连司空赞叹连连,“影儿不过十八岁,竟已棋高至此,这空桑民心,怕是他不想得,也得得了。”
“怎么?壮志凌云,热血难凉,想脱下神袍回俗世做你的守城小吏去?”相司空往嘴里扔了块豌豆黄,不着调地调侃道。
连司空笑着指他:“相吾侪,你也不用笑话我,你不也是厌了官场声色犬马这一套才遁入山门的么?如今影儿锋芒已露,你就不想返尘世,继续做你部族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施展你的抱负?”
吾侪,正是相司空表字。
多少年未有人称呼他这表字了。
相司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仍逗着连司空:“我是权势享极,见不惯王臣勾结涂炭生灵,心灰意冷才挂印而去,哪同你一般,正直到受人排挤,挤得连个小吏都做不下去?”
“好呀你,成心笑话我?”
“不然?”
“我知你气不顺,”连司空笑闹过后端起茶盏,“自玉儿黎城事发,你就对影儿冷着个脸,玉儿自小亲近你,难道影儿入谷来就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公平些吧,两小儿黏糊着呢,轮不到你棒打鸳鸯。”
“我干什么了?”相司空不忿。
连司空不搭腔,顺毛道:“影儿一计安邦,你没暗地自豪?”
“哼,帝王心术,我不及他,但论之后在北冕帝面前的为臣之道嘛,他还有得学呢。”
“是是是,全靠你教,行了吧?等会儿去玉儿殿中赴宴,可给玉儿两份面子,别让她为难了。”
“用你教?”
“啧,相吾侪,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