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虽有些严厉,却充满浓浓的关爱之意,师玉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好啦杳姑,师父和司空们早臭骂了我一顿,连邵医官也罚我喝了几副苦药,您可别再说我了。”
杳管事伸指搭上她的脉搏,用灵力查探一番,确定无碍后才放下心。左右又将她一番好瞧,最后叹道:“可真让人担惊受怕。”
这柔慈纵容的模样要让阁中往来的富户门瞧见,定然不敢认,这是万象阁雷厉风行的杳管事。
厢房中姚菇等人也透过门扉,在观察万象阁那中年女管事对师玉的态度。
桦馨一路行来,见阁中各柜台招呼客人的小厮多是半大少年,忍不住问出口:“这万象阁如何能招来这么多这般年纪的小厮,刚刚端酒过去那个,是鲛人吧?”
刚巧回来的师玉替她解了惑:“都是战乱后的遗孤,无父无母,唉,阁主心善,某次经商途中撞见边城惨状后,只要万象阁生意做到哪座城,便在哪座城开一座幼遗院,专门收容这些孩子,教他们读书写字,等年纪大了便分派出来做工,自食其力。”
徵维若有所思道:“阁主高义。”
也就只有这种家中有部族要继承的世子才会忍不住细想万象阁的举动会带来多大的能量。像桦馨只知附和他道:“是啊,阁主此举德惠民生。”
因选徒比试在即,比试当天师玉有监协之责,不敢马虎,怕回山挨训,所以在座之人皆喝酒喝了个尽兴,只她好奇浅浅抿了半杯。
姚菇喝得最爽快。她果真践行诺言,带了她部族的好酒来,一个劲儿要给师玉敬酒:“阿玉,你喝茶也成,我先干了。”
徵维笑道:“我看是她自己谗,又不好丢下主人自个儿喝,便回回拉上你。”
这酒比传说中还烈。
柳别喝了一碗半,已经用扇柄杵着脑袋不想动了。桦馨趴倒了。
姚菇满面通红,估计是醉了,徵维还强撑着跟她喝。
山中戒规严明,师玉从未喝过酒。半杯也够她晕的了。
睡过去之前,小厮端来了醒酒汤,她捏着鼻子喝了,还嘱咐人家:“先让我睡会儿,别叫我师父发现了。”
一觉睡到傍晚。
师玉睁眼见楼外乌云沉沉,暗雷涌动,看不清天色。又见楼下摆摊的、卖艺的地头空空如也,行人寥寥,以为误了回山时辰,手忙脚乱爬起来穿好鞋履,整理衣裳。扭头问侍女:“我那些客人呢?”
侍女一边服侍她,一边答道:“阁内派了小厮按名帖去各家找,客人们都安全送回去了。”
“那就好。什么时辰了?”
“申时一刻呢。”
申时一刻?还早还早。
师玉松了口气。只是这天看起来要下大雨,此刻再不走,怕就要当头淋这一场雨。
她与侍女作别,交代她替自己给杳姑回句离辞便要回山,推门却正碰上办事回来的厉溏章。
厉溏章像是刚洗漱过,垂在耳侧的发辫还氤氲着水汽,还是平常那副笑模样,却同今日的杳姑一般,好似藏着心事。
他说:“阿玉,我送你吧,最近城中外来人口多,什么人都有,恐怕不太太平。”
师玉最近在时影手把手的教导下灵力见涨,术法修为也增强不少,自是不怕魑魅魍魉。但她心软,观他怪低落的,便答了句“好”。
回程路上,果然不出所料,下起小雨来。
天空兜头罩下一道响雷将马匹惊了一跳,外头马夫嘘吁了好几声哄着马儿。为了行驶安稳,车夫架着马车放慢了辙速。
师玉自侃道:“若是我修为再高些,同司空学好了驭雷术,想必马儿也不必害怕了。”
厉溏章跟着她的话,轻轻笑了一声:“你现下就很厉害了。”
这一路厉溏章都不怎么开口,师玉逗了他几回,皆不见他开颜,心想,估计真是撞上大事。
她也不知要不要问,问了又怕他不好回答。因此干脆沉默下来,自顾自把玩着领口垂下的扶光坠。
扶光坠,是异世传说中能辟邪安灵的圣物,玉坠通身如日光初绽,仅有女子拇指盖大小,因只在传说中听过,云荒千年难见,是以有价无市,价不可估。
厉溏章怔怔看着师玉把玩这枚扶光坠,突然开口说:“长辈定是极疼爱你,才能给你寻来它……这扶光坠是异世传说中,瑞兽丹筆的精血所化,只有家中长辈极疼爱子女,才肯费尽心力去寻这扶光。”
“是啊,这是我师傅予我的满月礼,”师玉弯了弯眸,“听重明说,我刚被捡回山灵魄不稳,总爱哭闹,满月戴上这个后,夜里不哭也不闹,好带多了。”
厉溏章听后,笑也笑不出来了,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好在车马及时抵达山下,打断了师玉的疑惑。厉溏章率先撑了一把伞下马车,高高举起扶了师玉下来。
送她上几步台阶后,师玉刚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