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出,忙将笔搁回砚中。
即刻起身,膝刚弯又被自己生拉起来,抿着唇有些别扭着行士礼。
这是棠昭告知他时,“从今日起,你行君子之事,习君子六艺,是士人,而非奴婢,绝不可看轻自己,知道吗?”所以他行士礼。
钟离绝同她道歉:“殿下,方才走神是我之过,我绝不再犯。”
棠昭拽起他,朝他嫣然一笑,“好了好了,免礼。”
“动不动就行礼,你也不嫌累得慌。这一点,你该向汀云汀竹好好学学,她们同我极少行礼,不也好着吗!”
耳坠明珠摇曳荡漾,素肤若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倾城之姿不外如是。
落在钟离绝双眸中便是如此,他的面庞上更是挂上浅浅笑意:“是,我记下了。”
棠昭睁大眼:“欸,钟离绝,你笑起来竟有小梨涡,你好可爱呀。”
轻轻捏了捏钟离绝脸颊,“你看着比我还小,要不是见过你身契,我都想唤你一声小弟弟呢。”
钟离绝被小弟弟这词一炸,后退一步,嘴角再不起弧度,严肃起来,想显得自己沉稳些。
棠昭还以为自己捏疼他,就听他声音都比往常大上不少。
“我......我比殿下年岁大。”
棠昭上前两步,眉眼含笑,伸手攥住钟离绝的衣角,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甜到发腻的嗓音唤:“是吗?阿绝哥哥。”
这一声哥哥令钟离绝头皮发炸,双耳赤红,脸颊发烫。他在原地呆愣许久,张口却吐不出一字,时间滴滴答答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捏住棠昭攥过的衣角,颤着声道:
“殿下,尊卑有别,您不能这样称呼我,这于理不合。”
棠昭神情疑惑,眨眨眼:“可是这儿又没有旁人,只有你。”
她顿了顿说:“况且我只唤过你一人哥哥。”
太子翊亲王她都是唤皇兄、阿兄或是兄长的呀。
钟离绝彻底沦陷其中,呼吸声都放轻了,唯恐惊到上苍,收回这一刻美好。
这场雨直到傍晚才渐渐停了,要知道在冬日来上这一场雨,那当真是叫人冷到骨子里去了。
棠昭和钟离绝窝在书房里,一人写着课业折,一人练字。
汀云进来看见此情此景,竟然生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念头。她赶忙摇摇头,将荒唐想法逼出去。
“殿下,加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