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着般灼热。我被她这一下打得有点懵,加上本来就烦躁。 “嗖”地一下站起来对她吼道: “劳资特么就爱打游戏!劳资爱去哪去哪!你戴光霁管不着!”
这一声吼得太响,全班都转头朝我们看过来。走廊里那些路过的同学,也伸头进来看西洋镜。戴光霁斜着头,瞪着眼睛咬紧牙关,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梗咽着说道: “好你个朱语彦,你敢吼我!?你特么敢吼我!”我突然被她这副表情弄糊涂了,站着不再说话了。
她继续说道:”十一年!你第一次这样!朱语彦我恨你!”说完转身就走。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想拉住她道个歉,但一把拉空了。就这样,我一点点看着她走回座位,趴在台子上放声大哭,不再抬头。
我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周晨也在走廊的看戏大队里。他越过人群,直接走了进来。一把搭在我肩上说:”你干嘛声音这么大?过分了知不知道?”
“哎呀,我知道。你别说了行么。”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见我一直不回答,一把拉着我走出了教室,继续问道: “你说呀。”
“唉,没事。戴光霁话太多了。一时没忍住。”
“那你怎么能这样呢?赶紧去道个歉!”
“知道了,知道了。中午我会帮她去打饭的。”
“那还差不多。下节课我们班肯定比你们放得早,我先帮你去排队。你赶紧来啊。”
“嗯,谢了。”
中午我拿着饭盒,坐到戴光霁的前面一个座位说: “对不起,我刚过分了。呐这十一年我也没跟你道过歉啊。大人不计小人过行么?”看她还趴在台子上一动不动,我便打开了饭盒。假装闻一闻说:”啊呀,这炸排骨跟炒豇豆真香啊。你不吃我吃了啊。”她一听,猛地抬起头。鼓着嘴一副想笑不笑的样子: “拿来!我还没原谅你了知道吗?”
“是是是!戴总!这不是孝敬您来了嘛。”
“哟,小凳子。懂事。”她这反应真是快得没话说。
“咝!你吃不吃?还蹬鼻子上脸了。”说完我就举高了饭盒。
“啊呀,你快拿来。冷了不好吃了。”她现在这眼里,只有饭盒了。唉。
“好好好。给你。”
“哎,我们学校可没这两个菜。你哪弄来的?”
“那不是我到录像厅隔壁的‘友谊餐厅’去买的么。”
“哟哟哟,还蛮用心的嘛。”
“周晨还帮我去食堂排队了,他对我真的蛮好的。”看她露出了笑容,我便话锋一转。
“我什么时候管过你和周晨的事?但在韵寒的事上,我只能支持一个人。”
“我说得也是这件事。周晨没什么配不上的,我觉得蛮合适的两个人。”
“那你呢?你对韵寒到底什么态度?”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你一碰到韵寒的问题,就跟我说废话。你脑子在想什么?”
“不是说了么,我真的不知道呀。”
“那你知道韵寒喜欢谁吗?”
“哎你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你!朱语彦,你怎么那么废呢?我们女生不可能等太久的你知道么?”
“等什么啊?你想说什么啊?不是,我说你也一碰到这件事,就特别婆婆妈妈,整天不知道讲什么哑谜。你能说点有用的么?”现在看来,青涩的回忆里更多的,可能并不只有误会而已。
“朱语彦,我发觉你真的缺根筋是不是?我说这么多人话你听不懂?”
“不是,你绕弯子,还怪别人听不懂!?”
“我能说还不说?”
“唉行了,你爱说不说。”
“你脑子里真的有瘤朱语彦。我怎么跟你这种蠢货做了那么多年朋友?唉。”她虽然唉声叹气,但心情好像并不低落。我看着她没事,就没继续接她的话: “行了,你吃吧。我去食堂陪周晨了。”
“嗯,典藏版的事情不能放我鸽子晓得吗。”
“哎哟,知道嘞,你放心吧。暑假你要好好想想文理分科的事情。学习的事不要每件都让我提醒你。大学我们总要分开的。”
“是哦。”她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这事我还从来没想过了。老娘的青春都特么用来荒唐了,唉。”
“行了,你快吃吧,我走了。”
第二天考试,欧阳韵寒还是来了。还好我们是按照排名分的考场,考试她就坐在我后面。等她刚坐下,我便转过身去说: “你好点了没?”她白了我一眼说: “没想到年级第一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周晨去了,我去干嘛呀?”
“周晨是周晨,你是你。”
“有什么区别?”
“你!那你吃饭,也让周晨替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