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出家时,母亲也特意给寺中捐了大把的香油钱,命寺中的小沙弥为我做饭。
而詹泱和他爹,从前不过是一起住在个小院子里,大户人家缺吃少喝的不受宠的小侍们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们父子两,想必詹泱的厨艺,便是这么练就的吧。
如今他虽然人不在了,但是我却仍是有和他比较一番的心思。
我的手指从白皙无暇到遍布水泡,真真难看得紧。
我想让她发现,却又不敢让她看见。
她要是不知道,怎么会明白我在为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努力?
但她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嫌弃我的手变得如此丑陋?
我如此纠结而又不安,然而她终于还是发现了。
大约是她终于发现菜的味道不太一样了。
之前一直是我命酒楼做好送过来的,现在出现在桌上的,则是我练了好多天的,终于能吃下去的菜式。
“你做的?”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
虽然在失败了好几天以后才上得了台面的这些,终于能入口,但比酒楼里的相差太远,我有些担心不合她胃口。
幸而她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人,也没说什么,还是吃下去了。
晚间的时候,她甚至还给我带了一瓶烫伤药,我顿时感动又欣慰。
我现在越来越容易满足了,仅仅是她一句普通的问话,也能让我雀跃好久。
然而就算躺在一张床上,她始终没有碰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变难看了。
我想做些什么,但是却不敢再用药,那样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
酒壮怂人胆。
我决定把自己灌倒。
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我昏迷不醒,她把我抱到了床上。虽然没能做什么,我还是很高兴。
第二次尝试的时候,我半梦半醒,没有什么力气,还是她把我送回了床上。
第三次尝试的时候,我沐浴净身后,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脱得不着寸缕,半压在她身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偷偷看她的脸色。
她没有反抗,我的胆子更大了些,一边脱她的衣服,一遍努力地亲她。
她没有回应,我有些泄气,难道我真的吸引不了她?
我这么主动,她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放荡?
我的吻也慢慢停下来,想着要不要就此罢手,却被她反压在身下。
我有些惊愕,却更多的是狂喜。
我的心鼓噪地跳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淹没在她的嘴唇中。
自那一次后,我们的生活好像迈入了正常的夫妻行列。
虽然天天睡在一起,但并不是每天都会行周公之礼。
有时候她会主动,有时候虽是我主动,但是她也不会拒绝。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去想,她和詹泱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吗?
但是后来,我逐渐不让自己想这些事情。
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吗?
她从不主动提起詹泱,我也从不提起,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个人出现一般。
然而有些事,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真的不存在。
那天她突然消失了,晚上没有回家,第二天清晨才回来,衣服上湿漉漉的,像是盖着一层雾气一般。
我有些生气,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嗔怒道:“你昨天上哪儿去了,怎么一个晚上没回来?”
她没有看我,淡淡道:“我去看他了。昨天是他的忌日。”
我顿时僵住,不敢再说话。
詹泱的死,始终是我们心里的一个结,就算我和她努力忽视他的死,然而他仍然是根刺,狠狠扎在我们的心里。
正如我们都知道,詹泱的死,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的舅舅那位君后,若非他当初在詹泱生产的时候,派人动了手脚,詹泱不会元气大伤不能生育,更不会产后大出血,留下后遗症,最后年纪轻轻就缠绵病榻撒手人寰。
然而舅舅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我,说起来,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
而因为这件事,她不仅失去心爱的人,更失去了孩子,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当日她在寺中的话,也让我明白,她对我,更像是抱有一种责任。
就算这不是爱,只要能让她愿意接受我,我便已知足。
只是偶尔仍旧会觉得遗憾,她的爱情,随着詹泱的离开,埋入了心底,再无半点可以分给旁人。
后来的日子里,我从来没看到她开心地笑过,就如她当年在帝都的大街上的回眸那般。
每年的固定一天,她都会离开家中,去祭奠詹泱,然后第二天才回来。
据说她去的那个地方,是边关风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