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石雁清来了。”石忠快步走到石平身前,出口的声音没有掂量。
石平冷眼扫石忠,石忠立马噤声乖乖站在石平身后。
石平起身去门口迎人“雁清来了。”
“叔公、叔父。”石雁清夫妇打完招呼后,石先楚让下人将礼送上。
石平客套道“何须带着这么多礼。”说完,请二人入府。
石忠并未跟上,他敲了敲礼桌,目光点在石雁清夫妇离开的背影上“他们的礼单给我。”
下人想劝,今日是他儿子满月礼,当爹的杵在门口盯着礼单像个什么样子。
石忠却不耐的摆手“起开。”
“堂哥怎么了这是?”
下人的脸皱的更紧了,石新这人年纪不大心却蔫坏,巴不得自家主子丢人现眼。
石新的目光扫到石雁清夫妇两的名字,心知肚明石忠站这的原因。
石忠欠下赌债,逼得自己那位作壁上观的叔父不得不拉下脸,开口求着石雁清那丫头给矿权。
说到底,他那叔父再怎么装,不也还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他笑着,像是真的有些惊奇礼单内容似得“雁清很是大方啊,这礼单上的东西加起来要不少钱。”
石忠也看出礼单上的东西贵重,脸上却没有喜色。
石新突然问道:“听说叔父前不久想让雁清分些矿山的代管权,这事雁清班的如何了?”
石忠眉心一跳,瞥了眼石新“压根没回应。”
石新拿过石忠手里的礼单放下,拉石忠到一边悄声“那堂哥可得小心些。”
见石忠看他,石新继续道:“我的好堂哥啊,你想想,雁清指甲缝里扣出点矿权都是今日这礼单的千倍万倍。她啊,是想用这么点小恩小惠打发你呢。”
石忠一听,脸上立马带了怒色。
“那小丫头......”
石新制住石忠“堂哥,我知道你心中不是滋味。咱们石家老宅内谁人不知,这城主之位本就是叔父的,是叔父性子淡泊,让出了这个位子。要不然,如今这城主,就是堂哥你。”
石忠听着石新的话,越来越感觉憋屈“谁说不是呢,你看我爹现在想拿回点东西都得求着那小丫头。”
“可不是嘛,我要是堂哥你,我心中也难受。”石新一双眼紧紧注视着石忠,一脸愁苦的模样。
石忠看着石新为自己发愁的模样,怒气倒是缓解些许,他怕了拍石新的肩“哎,堂弟。莫说这些了,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
“堂哥实不相瞒,女人她毕竟不像男人,雁清那丫头现在是没遇上事,若真给她个麻烦让她处理,她一个女人怎能应付。”
石忠听得频频点头,可不是如此。
石新继续道:“更何况咱们石家注重血脉传承,石先楚与咱们同行是不错,可他两人的孩子真论那就是外姓人。”
石忠见石新是个脑子有计较的“堂弟,你自小便聪明。你给咱们想个办法,不说别的,咱老宅这群人该有的都得问石雁清要回来。”
“堂哥,你也是高看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石新说完,始终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
“堂哥啊,有些事情还得有身份的人做。我人微言轻,许多事没办法做。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就只说你的办法。”
“石头城一片安好,这都是假象。堂哥不也觉得雁清难当大任吗?那就给她造出些事端。”
“雁清能解决,变权当族人对她的考验了。解决不了,那自然就要推出一个堪当大任之人做城主之位。”
“事端?”
“堂哥,我也只是有大概想法,至于说什么事端,下一步我倒是真没想好。这种东西便更需要脑子了,我不像堂哥懂得那么多,这之后的事还是得堂哥拿主意。”
石新的话将石忠心里熨的平称,始终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行了,知道了。我自有我的想法。”
说完,走到石新前面。石新脸上讨好的笑在面对石忠背影的瞬间消失。
宴会上,石忠有了主意心中痛快,一杯又一杯美酒下肚,到了宴毕之时已经脚步虚浮。
被下人搀扶回到自己院中时,耳边隐隐传来呜咽的声音。
下人骂道:“在大爷院中鬼哭狼嚎的作甚呢?”
话音一出,声音被惊得小了许多。
但还是有难掩的抽噎。
石忠循着声找去,是个面熟的男仆。
此人在书房内当差,石忠便清嗓问道“怎么回事?”
“大爷。”男人见到石忠后抹了把泪。
“我妻女死在了平何。”
没等石忠有所反应,搀扶石忠的小厮便拖着石忠退开几步“大爷,平何前段时间死了不少人。那地方有瘟疫啊。”
石忠一机灵,酒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