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看。”
“不急,现在不知,以后总会知道的。”
“如果我知道了,是不是就可以选那个好看的人做夫君了?”
虽然玥儿的理听起来简单幼稚,但苍婧想想也没什么毛病,“是这个理吧。”
“前几天太史跟我讲课,太史说大姑姑就是因为图大姑父好看才选的他。”玥儿一笑,像是更坚定了什么。
苍婧眼一沉,“太史他……”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玥儿立刻接上,“所以我以后觉得谁好看,就选谁。”
苍婧是想说,太史是拿她为鉴,给玥儿教课。结果玥儿好像更坚定了什么……苍婧想太史一定没想到他出师不利吧。
“总之,玥儿喜欢谁就选谁。”苍婧道。
玥儿非常认定这一点。但她有一点担心,“可如果玥儿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苍婧一手伸出,握成了一爪,“玥儿喜欢谁,姑姑都帮你想办法。”
玥儿破涕为笑,抱着大姑姑,“大姑姑最好了。”
孩子撒着娇,萧如丝却没个声响,苍婧有点担心,“姑姑去帮你阿母,你乖乖在这里。”
粥羹和糕点都在案上,萧如丝没有热起来,反是伏在案上偷哭。
她看到苍婧进来,又赶紧擦了擦眼泪,还问苍婧, “饿吗?孩子们和你的口味差不多,我这儿也备得多。”
“不饿。萧青没回来,我胃口也不怎么好。”苍婧说着点上火,把一碗红豆羹温上。
随着火光起,萧如丝眼中变得干疼起来,“不是说玥儿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吗?他把病人配给玥儿,可想过玥儿的一辈子?”
“也许就是因为玥儿是他最喜欢的女儿,这已经是他最仁慈的决定了,”苍婧莫过哀怜那生得灵动可人的玥儿,“选一个名门良将之后,但身子不好,也便是永远不会威胁皇权的人。那么玥儿的身份依然可以尊贵无比,她不用卷入那些是是非非里,得个一世平安。”
“一世平安?”萧如丝听了不置可否,“这就是他要给玥儿的一世平安?何尝不是算计呢?”
萧如丝抬头看看这座凤栖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给外人看的,里头的人根本没有尊贵可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立我为皇后。他带着我进入凤栖宫,说要我永远和他在一起。可现在想想,这就像他的一盘算计,这么多年来萧青打了多少次仗,受着猜忌又说过什么。”
这么多年在深宫里生了三女一子,受着皇权规矩的束缚,萧如丝几近麻木。直到今日突然醒悟,才深觉可怕。
“如果你真要这么想。”苍婧很难说出口,她倍感煎熬。
“你便说吧,我已经是他的人质。”萧如丝说得平静。
苍婧始终难应此声,片刻后道,“他总希望在一场制衡里找到安心。别无选择,无人可用的他,只能把外朝后宫算足了。”
“可我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他骗的小丫头了。”
“可他觉得他是天子,对此游刃有余。帝王糊弄女人,就是要让女人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宠是衰,还要为他争风吃醋。然后人人都会说母家尊贵,此女有幸,帝王爱之。无人会说帝王有意为之,一面在朝给足荣耀,一面在后玩弄权术,所作所为皆不过是为了求让他安心。”苍婧道。
萧如丝陡然一笑,无声,极哀。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在史书之上,太史不过道一句姊配皇极,无人会用一字来写她身处之地,因为那不重要。她不重要,女人不重要。那些冰冷的文字所记载的角角落落,横跨至圣泉宫的每一只蝼蚁,却永远触不到凤栖宫的那个女人。
“那是他多疑,无人可让他安心。他总想着把控,把控,除了把控就没有别的了吗?”萧如丝真想大喊出来,她多想冲向那座圣泉宫去问问。
“没有。”苍婧冷冰冰地回答她。
萧如丝又神魂皆散般得一坐。在苍祝的皇城里,或许根本不需要皇后,她冲过去又怎么样呢?
“他明明知道玥儿从来就活泼好动,她冬天要出去打雪仗,秋天要骑马打猎,春天出去踏青放风筝,夏天还要去游湖捉蜻蜓。他把玥儿宠成了这样,又要让她嫁给病秧子,让她过得不快活。”萧如丝不敢说得大声,到伤心处就捂着嘴,弯着腰不敢大哭。因为玥儿在,她总不想让玥儿听到。
“别哭,”苍婧扶着萧如丝的双肩,“他希望我们只是皇城里的砖瓦,但我们不是,我们是人。我们可以去争,我们要去争最好的日子。万事都会有办法的。”
温煮粥羹的火烧得燊燊,苍婧的话像针挑破了一道脓,萧如丝疼过后看到了里头鲜活的肉。她抬起头,目中多了幽恨,“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放弃利用玥儿的婚事?”
“这……我暂时想不到。”苍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