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这样你就可以利用我杀了你哥哥，你一点名声都不会损。”苍亭已经把什么都摊开了讲，没了半点耻辱，那人活着还真有点为所欲为了。
他眼中又起了些强硬，苍亭的弯刀又假势对着他，她怕这男人诡计多端。
“你放心，我会让他很讨厌你，碰都不会碰你。”
她有点看不懂他了，“你不想夺位了？”
“我想过来。”
“不可以。”
他在原地无措，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不想离你那么远，”翁旭不情愿，但没有再多强势，他放低了声音，“可我又不想你不高兴。在录漠没男人像我这么任着一个女人，听一个女人的话。”
理不清剪不断，满头思绪，让一个野蛮人陷入了沉思。
可她竟还说，“听话就比刚才讨喜许多。”
他挠了挠发痒的心口，“你真可怕，要你开心，就要我听你的话。”
“那你不说话更好。”
她面前的人一下又安静了下来，看起来是真的听话了。
苍亭趁机离他远了些，坐在了梳妆台前。她撕破的衣凌乱不堪，她懒得理了，盯着他，怕他偷袭。可翁旭就坐在那里发呆，还捂着耳朵。
他一边在想，他要不要听她的话，让她开心。一边又在想，怎么就成了为女人去夺王位的人。难道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已经变得比王位还重要吗？
翁旭有点接受不了，讨这个女人开心，竟然让他觉得比拿到王位更有意思。如果在王位和她里面选一个，他会不会不要了王位？他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月色越来越深，在苍亭眼里，他很不对劲，似若僵木。
就这样熬到天明吗？苍亭的忐忑没有消失，她怕自己熬不过他，“你还不走，要坐到天亮吗？”
她声一出，他就看向她，“我能过来吗？”他不像刚才那样鲁莽，先是问了她。
“不可以。”她仍然坚持。
他带着脾气扭过头，那声气呼呼的，又带了苦酸，“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不愿意。在录漠，没有女人会说不愿意。”
难以想象的国度已经在前了，苍亭听了很多那里的事，未有一刻如现在真实，那片广袤的草原正在吞没她。
她一下觉得无比悲凉，松开了弯刀，“你说的没错，到了录漠，没有什么愿不愿意。你当了昆莫后，我怎样都会愿意。”
月下的人忽然起身，苍亭一下警觉。但他没有走向她，而是走去了屏风，拿了那处的披风。
他跨出了一步，又退了回去，“我给你衣服，我现在过去可不可以。”
退让就从现在开始。她沉默了，开始强迫自己接受。
他还是等在了那里，再问一遍，“可以还是不可以。”
她无奈一叹，“有劳。”
他方走了过来，把衣服披到她身上，“你放心，我会等你愿意。”
她拉紧了衣服，没有回答。他总会等到，她总会退让，屈服。因为她没有选择。
他坐到了她身边，她只是看了一眼，依旧默许。走下家是她的选择，她必须承担。
“这蓝凤蝶钗是我选的，不知道你戴上是什么样。”他的指搭上梳妆台上的珠钗，歪着头看着她。
苍亭拿起钗插入发间，“你看到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回去了？”
他当然没有走。她发上戴上了他迎亲的贺礼，那只蝴蝶仿佛一下变得生动起来。
“我还有话没说完，到了明天我就不能这么跟你说话了。”翁旭道。
这话不知怎的，苍亭听出了心酸。看他是下家的面子上，就让了让，“那有什么话，现在都说了吧，省得以后麻烦。”
“一个。”他忽然道。
苍亭不解其意，“什么一个？”
“我和韩邪公主会生一个孩子。”
他还真的回答了，苍亭都没想到。可他的答案，苍亭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只当听了个耳旁风。
翁旭又解释了一遍，“她和我王兄有个儿子，如果我王兄死了，那她儿子就可以继承王位，她该是太后。可等我拿到王位后，她和他儿子就失去了原本的地位。韩邪一定很恨我，他们又占据我们的要地，我登位后必须马上和韩邪示好，和她有个孩子，就在她怀孩子的这一年里，我要夺回这个要地。”
这个时候他显出了帝王的无情和精算。谋朝篡位，当然把什么都算好了。
但苍亭听这些很是不解翁旭的用意，“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这些也不合适告诉我。”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很吃亏。”
苍亭半天回不过神， “你吃什么亏？”
“以前我确实认为我不吃亏，但现在让我和别人生孩子我真的不太乐意。而且我觉得你会很计较。”
这怕是什么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