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为何调开魏广将军,让他绕远路而行。”
萧青闭了闭眼,道,“战术。”
由着臣官的发问,萧青依稀回想起来了。
那时萧青和邓先汇合,一路南去,抵达了漠南。在一处沿河的水草丰盛处,他们看到了魏广和赵其。他们就在那里安营,生着篝火,吃着粮草,人人散漫无章,四处游走。
几个将士看到了萧青,赶紧报入了营帐,魏广和赵其二人赶出迎接。
陆平安见二人,跳下马问,“你们怎么还在老地方?”
魏广默声不言,赵其道,“我们迷途于漠南,便回漠南等候大军。”
萧青的目光扫过营地的一切,魏广选了个水草丰盛的地方安营,五千马匹摇着尾巴悠哉吃草,两万骑兵懒懒散散在此生息,戎装未破。看着他们就像回到刚刚走出定襄的时候。
可那是大战结束的时候,是他们横渡千里荒漠已往返之时。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役?八万将士苦战至最后,弓弩用尽未等到右路,伏耶窜逃不知下落。八万将士去,三万将士归,四万五马匹去,一千马匹归。将士们铁甲尽破,浴血奋战,人人从血池而归。
萧青当时看着魏广的营地,一言不发。
将士们下了马,萧青最后一个下马。他那时确实很生气,他直问魏广,“你们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里,走到哪里走不出。”
魏广听了更为生气, “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我们?”
“你先回答我。”
“迷途就是迷途,哪里会记得这些。”魏广道。
“记不得,那就交行军文书。”萧青直接朝营帐而去。
魏广并没有去交行军文书,他在营外就吼着,“大将军故意让我绕远路,何必问我要行军文书。”
陆平安逼问了赵其,赵其胆小怕事,道,“我们往东走,都是荒山错岭,实在不知方向,魏将军说折回漠南扎营等你们。”
他们没有说多少天,但归来的将士全都炸开了锅似的。没有人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包括萧青,所以萧青迟迟未出营帐。
程襄在营帐外责问魏广, “我们渡荒漠用了将近十天,和伏耶打了两天,追伏耶往返三天,回来时十五天。这一个月你们就按兵不动?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因为程襄的指责,魏广更加气愤至极,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那是千里荒漠,谁知道走得对不对,一路没有水草,风沙大,路又远,无处扎营,两万骑兵照这条路走下去,指不定全死在荒漠里了。大将军故意让我走这条路,他就是不想让我打单于,反正军功是你们这帮近亲好友捞,我们去不去有什么打紧的。”
“你走的是荒漠,没水草,风沙大,路远,我们走的就不是?照你这么说,你算不得迷途,你是不往前走。”程襄和魏广那时吵得很凶,军营里的将士也都要一个答案。
那些吵闹声就和今日的朝堂一样。
太史再问,“什么战术,非要魏广将军从前军变为后卫,难道不是大将军任人唯亲,有意支开魏广将军。”
萧青的回答依然简短, “不是。”
魏广也是这么说的。他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没有相信过萧青的战术。
所以当魏广知道他们们被伏耶二十万大军包围,和他生拼肉搏,就等他们右路突袭时,彻底呆愣。
而魏广更难以接受的是,因为他没有赶到,伏耶就从右路跑了。直追两百里无果。
魏广在军营的轰乱中开始闪烁其词,不再出声。魏广的沉默让人怨气难咽。
朝堂的追问仍然在继续。
“大将军为何不道明,让魏广将军从前军变为后军的理由。”太史又问。
萧青垂着的眼赫然一抬,看向了苍祝。
苍祝浑身一哆嗦。苍祝不知萧青在想什么,只觉腹背皆凉。他有点担心,萧青不会说是他的意思让他调魏广为后军吧。
苍祝听到萧青简短的回答,“不想。”
萧青其实就在想,从一开始苍祝就不该答应让魏广来。
让魏广心生胆惧的是陆平安的不甘,“你让我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哪怕今天我们在前面一点地方相遇,我们都不会这么生气。这下回去跟陛下说,你们走几天路就回返,陛下也咽不下这口气。”
让魏广拿起刀的是赵其的魂飞魄散,“魏将军,延误军机是死罪。赶在路上迷途的陛下还能接受以金赎罪,我们这样陛下若深究起来,恐会让廷尉及酷吏严查。陛下手下那些严律严法的刀笔之吏,笔落刀落,连带九族啊。”
让魏广冲向萧青营帐的,是萧青的追责。
萧青让副将去催魏广,“还请将军交出行军文书,大将军将书军报于陛下。”
魏广就在萧青的营帐大喊道,“大将军,迷途是我一人之错,无关他人。”
萧青的气没有消,他没有察觉到魏广想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