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婧相识之人,连带了苍婉的儿子他都没有放过。苍婉留下的赎金赎不了苍祝的猜忌,世间的长乐是迎不回来的。
还有那个从说着不叛常寿的赵腾也被杀了。仅仅因为他说不叛常寿,可常寿是萧青的外甥。是那个为了舅舅杀掉他手下军将的外甥。他们是一伙的。
旬安又因为太子的兵变死了很多人。帝王下令天下追捕太子。
太子虽杀佞臣,可没有等来他父亲的清醒。所谓的天明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等人杀得差不多了后,苍祝在圣泉宫连睡了很多天。
他都不知道与太子有关的人能有这么多人,可他不知道那都是是蒙受冤屈的人。他睡了,睡得并不踏实,依旧噩梦连连。他抱着那把剑也驱不散他看到的鬼。
于是他去求神,但神也没有办法帮他驱鬼。
久未难眠的苍祝又迎来了录漠使节的求见。苍祝掩盖了朝中的衰败,见了使节。
使节赠上贡品,那个远在西域的录漠国已经富饶,所赠之物皆是富贵。黄金珠宝,马匹各千不在话下,随带鲜果以赠天子。
使节道,“承国母之福馈享慧智,昆莫与国母一起治国,今我录漠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西域各国皆与录漠交好,四方昌平。昆莫特备大礼,赠予陛下。”
苍祝好奇,“录漠何时有国母?”
“陛下有所不知。是我昆莫昭告国民,昆莫无妻,瓮旭有妻,国无王后,但唤国母。”
在久远的记忆里,苍祝终于记起来那个他送出去的和亲公主。在这些岁月里苍祝都忘了,因为录漠实在太风平浪静,它平静地就像西域的一块圣地。
在苍祝的记忆里,所能想到的就是公主回到录漠一年就嫁给了翁旭,第二年翁旭就把要地夺回。
苍祝才知道,那个他亲手送出去的屠忧公主,已和翁旭育三儿二女。他们儿孙满堂,共享齐乐。使节还说苍亭的小女儿想在成年后来大平玩一玩。
苍祝听了便是应允。
在录漠使节的口中,录漠的国母是昆莫的珍宝,她是大平的公主,亦是录漠的公主。
苍亭消失在苍祝的记忆里,却在录莫成了国母。
而大平呢?苍祝正要废掉大平的皇后。他醒来后就打算做这件事,是使节的到来延缓了。
但送走使节之后,苍祝立刻就前往的凤栖宫。在太子兵变之下,还没死的人就是皇后了。
凤栖宫的宫殿照入了阳光,有了人声。那脚步声似天明时的钟塔声,萧如丝穿着最素净的衣裳,发上无饰,她在等待着一场结束。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在此之前她已经把念双送走了。从年少到年老,念双陪了她一辈子,萧如丝不想看到她死。
孤冷的凤栖宫经不起岁月,一切就像回到那座冷宫一般漫长而静止,她所有的记忆都在了她的至亲死去的那一刻。
她的玥儿、胧儿、朦儿,还有她的长姐和妹妹。
在他们走后,萧如丝时常念着,时常想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一片漆黑的凤栖宫没有人知道,直到太子兵变的那一天。萧如丝终于看到头了。
“咣。”门开了。
“太子谋逆,皇后调中宫车马,取武库兵器,调宫中卫队助逆子,失德失贤,不能再主后宫。今褪其玺绶,逐入冷宫。”冰冷的声音响起,一身龙服踏入宫门。
从进入凤栖宫后,苍祝每次来,都成了萧如丝的噩梦。
“你又要把我丢入冷宫?”她已毫无眷念,却嗤笑他的手段。
谁能想起,那是她曾等过的人,是她耗尽了一生之情等的人。
苍祝在旬安的高楼之巅,而她永远在高楼之下。她天真的以为像苍婧这样冷血之人都可以爱一个人,苍祝也一定可以。她把真心全部交付,以为可以换来他的爱。她错了,她和萧青遇到的终归是两类人。
高楼上也有暖情,那暖情却非帝王。
“你助太子兵变,竟还如此冠冕堂皇地质问朕?”苍祝试图去找她的凤印,要把她的身份彻底抹去。
她却冷冷一瞥她的茶案,那里就是凤印,“这凤印这么多年,我第一回用。”她笑着说,故意戳着苍祝的痛。
“你还敢说。”
就是她用这个金印调车,调兵,号百官,送走了太子。
“我不让他走,难道等着你杀死他?你已经杀死我三个孩子和其他亲族!”她问着,一点一滴刺痛着她。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那些绕在她身边的欢声笑语一去不复返。
她的至亲们,被苍祝杀死了。
“玥儿是我耗尽心力保下的孩子。是我最爱你时怀的孩子。她去的最早,一去后,天地崩塌。胧儿从存在开始就为了我承受太多,她先天不足,生下来那么小,是我每天抱着她喂她喝奶,她才活下来的。”
萧如丝双手空抱着,像抱着那个最小的孩子,她还记得她的胧儿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