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内容,而他是第一次看一样。
池晚问:“那……我回去看,总可以吧?”
燕忱低声道:“嗯。”
这还不好办么?她住的偏殿离这里不远,跑过去看一眼再回来也用不上多少时间,就是非要折腾她这一通算什么呢。
池晚这么想着,也就真这么办了。她跑回屋子里,拿着铜镜看了一眼,却是怔在当场。
铃兰成簇缀在发间,清新,淡雅,纯净,半开不开,像半遮面的美人。
这就是燕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那对花簪,如今戴在池晚的头上。
她轻轻用手触碰一下,心湖似乎也有一只蜻蜓点水而过。
这么雅致的花簪戴在头上,池晚突然觉得身上这身素净的侍女服配不上,思索了一会儿,从柜子里翻出那套燕忱买给她的鹅黄色衣裙。
这套衣裙漂亮归漂亮,上次打斗时后面破了个口子,后来她将口子补上,却没再穿过。
破个口子就破吧,总之头发一挡便看不见了。
池晚回来时,燕忱微微挑起眉毛,也注意到她换了身衣裙。这裙子当时他亲手撕开的口子,轻而易举地便能想起下面娇嫩的肌肤。
他低低清了声嗓子,脸上忍不住泛起热意:“我去山下抓个裁缝,给你做几身衣服。”
池晚哭笑不得:“注意言辞,我们是正经门派。”
“请个裁缝。”燕忱纠正。
池晚笑了几声,又坐到那个小凳上,抽了本书陪着燕忱看。
室外风声,落叶声,鸟鸣声。室内书页沙沙声。
过了许久,她才问:“为什么?”
这算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燕忱却懂了。他眼里压抑着浓郁的墨色,沉重得叫人喘不上气,幸好他盯着书,这本书不能瞧见他任何情绪。
“有机会送东西时,便要马上送,不然有没有下次机会都未可知。”
池晚笑道:“那我这次可要好好讹你一笔!”
墨汁般的压抑被她一脚踢翻。
其实她没想讹燕忱的,那日裁缝来了以后,为她量体之后便离开。过几日,几大箱子衣物便运到无妄殿,数不清多少件,里面各式各样名贵的料子,从春到冬各种款式,甚至还有几件狐裘。
她看着这些,合理怀疑是裁缝讹了燕忱。
但燕忱居然什么都没说,仅将这些收下。
池晚好想说,你好歹也是宗主,被一个小小的裁缝讹这么多,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说出去面子往哪搁。
但这事儿最受益的是她自己,有了这几大箱子衣服,她相信她就是剑宗里衣服最多的小仙女了!
箱子排排队放在床尾,如果不是床太小,池晚做梦都想搂着它们。
燕忱过来问她喜不喜欢这些衣服的时候,池晚又不想表现得自己太没见过世面,只能略矜持地点点头,嘴角的弧度也只能微微扬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