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我和她没有关系。”
“噢……”池晚视线尴尬地转开,“爱有没有呗。”
燕忱无奈地看了凌九一眼,都怪她瞎说!
凌九回忆过去:“当年,你一声不响的消失,一年后复返,后来又消失十余年。这回回来,所为何事?”
燕忱道:“要打听一些线索。”
他和凌九认识多年,自然晓得她的厉害之处,更明白她那些坑人伎俩。拿出几锭金子摆在桌面上,排成一排,金光闪闪。
凌九果然眼神发光:“什么线索?”
“一个人。”燕忱又道,“一个眼生的可疑人,大概一月前。”
凌九却笑了:“按你的描述,我大概能想起一百多人。有没有更细致的描述?”
燕忱补充:“灵力高深,倨傲自大,目空一切。”
若有一个人来破坏界杵,第一,他一定是一个灵力高深的人,才有能力操作界杵;第二,他来回折腾一遭,极有可能想将仙盟玩弄于股掌之中,必定倨傲自大,目中无人。
“让我想一想……”
凌九托腮,在脑海里一个个回忆那些见过的人。
池晚担忧地看着她。暝落城原本就乱,每日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真的都记得住么?若真记得住,记忆里和洞察力该有多可怕。
就在这时,凌九说道:“我倒想起一人。”
池晚和燕忱都静静地等待下文。
“那日,他来我这里小坐。虽然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但让我感觉极为不适。他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我依然觉得不适,一不留神,还失手将他用过的杯子打碎。”
燕忱问:“那碎裂的瓷片,可还在?”
凌九:“当然被我扔了,我留那东西干嘛?”
池晚弯腰,用食指在地上一抹,给他们看上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碎渣,似乎是杯子碎裂留下的。像一粒灰尘,藏在桌角处,不易被人发现,因此没有被打扫出去。
“对,当日他坐的便是这里!”凌九拍大腿惊叹,“如此细枝末节,你竟然都能注意到,你倒很适合来接我凌九的班!”
就在这时,池晚的乾坤袋剧烈摇晃。她赶紧打开乾坤袋,拿出里面的铜镜,只见铜镜一闪一闪发着光。
“你察觉到了谈司言的气息?”
那铜镜依然闪着光,表示肯定。
“但这怎么可能……”池晚百思不得其解,“有没有可能是谈司言的后人,他们气息相近易混。”
铜镜倏然停止闪烁。显然,望晴对这件事也不确定,她觉得池晚的话有道理。
凌九问:“姓谈的?北棠皇室?名字有些耳熟,难不成是多年前北棠某个皇帝?”
池晚点了点头。
“也说不准就是他的后代。他们当皇帝的,不都特别能生孩子么,一代一代繁衍下来,说不准到处都是拥有他血脉之人。”
凌九继续道,“总之以我丰富的经验来看,他断不可能存活上千年。我四处寻求长生和驻颜之法,竭尽全力只得如今这般,我可不信有人能从千年前存活至今,那时连道修冥修都没有呢吧。”
事已至此,线索又断了。
燕忱道:“无事。最起码有一些发现,日后作乱之人露出的马脚会越来越多。”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若像昼河那般,恐怕又要给无辜之人带来更大的灾害。
池晚到底心里仍有担忧。
燕忱见她模样,对她道:“曲儿也听过了,你不是答应我,要陪我逛一日么?”
“哎呀,我算是明白了。”凌九一脸嫌弃,“亏我感动许久,原来到我这里就为问话,问完便走。行吧行吧,快走吧,鬼市也快开了。”
鬼市是什么东西,待池晚看见,才明白。
有的鬼市是交换文物古物、死人用的东西,暝落城的鬼市,逛街的人才是鬼。
里面的人皆带着恐怖的面具,要么青面獠牙,要么肌肤惨白,压根分不清谁是谁。想要进去的人,必须先从入口处选一个面具戴上,否则一概不许进入鬼市,这便是鬼市的规矩。
池晚讶异于这奇怪的规矩,随便挑出一个面具,好像是一个被烧死的鬼,面目皆是烧伤的疤痕。
燕忱手一抖,从她手中将面具夺去,扔回面具堆里。
“难看。”他道。
“是么,那我再选一个吧。”池晚这回挑了一个饿死鬼。
燕忱这回较满意:“修道者辟谷,怎样死都轮不到饿死。”
他转头拿了个吊死鬼的面具,面具舌头吐在外面。面具之下,只余下一双眼睛能窥见,池晚看得想笑。
他声音低沉:“接下来,你的十二个时辰,都是属于我的。”
燕忱朝池晚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