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如何是好。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男人的死,少年一家的悲惨命运,李秋雨的冷漠与无情,这一切都令她无所适从。
她不知要以什么的心情去处理这些事。是该恨,还是该怒?是该悲,还是该痛?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白玉京的弟子,她还在行医,还在救人,那时的她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是满足的,可这一切,都失去得太快,就像一场烟花,还未真正品味,就已消失不见。
她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因为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变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你要太阳如何去接受黑夜?
李秋雨背对着她,只是站着,等着。
他想:对于没得选的人来说,善良既是最可贵的宝石,同时也是最热烈的毒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善良的。富商可以施粥,可以捐银百万,乞丐可以吗?
她已无权再保持善良,因为他自知已无力再保护她了。
李秋雨感受着胸膛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低下头,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感叹着:“墨蚣酿的酒,味道真是独特啊。”
墨蚣入酒,大补也,司晨煮肉,亦是大补,但两者遇到一起,就会产生剧毒。是否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也是这样?
他丢下酒壶,看向屋外。
他很确信,骆碧瞳一定就在某处默默注视着这边。这个女人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还好,他也是个极有耐心和毅力的人。
此去蜀州,还有一千七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