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自请下凡了,沿着神武大街一侧一条小巷走着,风信和慕情和我也赶来了。
慕情不可置信道:“殿下你自请下凡了?你去神武殿和帝君说了?”
谢怜道:“嗯。”
慕情道:“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一声?”
风信便奇怪了:“殿下要做什么还要事先和别人交代吗?”
慕情却有些失态了,道:“为什么不?我们是他的人,我们现在是跟他绑在一起的,他一举一动都跟我们的处境息息相关,我想要知道他打算做什么,有什么不对?”
风信道:“殿下做什么我们不都得跟?他要干什么他自有分寸,你在怕什么?”
“我……”
谢怜道:“够了。别吵了!”
风信和慕情当即闭嘴。这时,一列游行队伍从大街上通过,成千上百的百姓高声呼道:“永安不除,国无宁日!”“乱国毒瘤,欺人太甚!”
仙乐人从来不曾对什么东西有如此之强的攻击性,谢怜不禁蹊跷。而风信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个女的?”
果然,游行队伍里,一名少女冲在最前列。那少女肤色雪白,明眸黑亮,面颊绯红,却不是羞色,而是怒色,十分引人注目。
慕情此时已调整好了情绪,冷冷地道:“殿下不认识她吗?”
“不认识。”
风信却皱眉道:“像是有点儿眼熟?”
慕情道:“那是源头之一。”
我道:“什么源头?”
慕情道:“势不两立的源头之一。有个永安人想留下来,不想走,就铤而走险,一天晚上,潜进一户富人家,把那家的女儿掳走了。”
他这么说,谢怜乍听尚未反应过来:“不想走为什么要掳一户富人家的女儿?”
慕情看他一眼,道:“想娶她。但是,如果不靠强掳,不会有皇城人家的女儿肯嫁给永安人的。”
他没明说,但谢怜也明白了。
他从未想到过,竟然还可以这样,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突然涌上一股作呕的冲动。风信则当场就骂了出来,道:“恶心!”
这时,一群姑姑婆子急急上来要把那少女拉下去,看样子,她是趁家里人不注意自己跑出来的。那少女却是不依,道:“我怕什么!我有什么要觉得羞耻的,又不是我的错!”
风信道:“咦,这姑娘性子倒是挺烈的。”
慕情道:“是。偏生她家还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不肯将她嫁人,先把那永安人打死了,不久,全城的富商和名流都联名上书
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地道:“听说这女子的父亲曾想要把她送进宫,争取太子妃之位,殿下应该很早以前也见过几面的,居然没认出来。”
“剑兰?”我道。我受伤后,她还给我送过礼物。
那少女终究是被她家里人拉了回去,而其余人继续摇旗呐喊。
半晌,慕情道:“殿下,回去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天时,地利,人和,尽失罢了。”
正如神武殿上君吾对他所说的:世事自有定数。这句话,岂非就是在对他说:你仙乐国,气数已尽,随他去吧。
但是,这怎么可能?
“……”
谢怜沉声道:“不会的!”说完,他大步迈了出去。
……
皇城,永安灾民在城门外呆了好几日,有一个小孩生病了。
复乐消息灵通,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城门旁。陶然拽着复乐的手,说:“你别去,没有用的。”
复乐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那群大夫不肯来,反正我医术也不错,过来治就是了。”
复乐的母亲是太医院中御医收养的女儿,医术自然好。复乐本人更是完美地继承了她母亲的品质和医术。
城楼门洞中有很窄的夹层的楼梯,通向城楼。复乐对楼梯旁的士兵出示腰牌,称要去行医。她便来到了城楼上,陶然也上去了,在一旁看着她十分紧张。
上级将士是林将军朋友的下属,倒是见过两次面。他对她说:“复小姐,你确定要下去?用绳子吊很困难的,有概率会摔下去,我该如何向复先生交代,况且他们不需要你治。”
复乐言:“我好歹也是二品文官之女,救个孩子又如何?你们快帮我绑好绳子。”
那将士叹了口气,刚要叫士兵来取绳子,便听到陶然说:“不必了,我就足矣。”说着便一手揽过复乐的腰,来不及等旁人阻拦便跳了下去,稳稳落地。
“这是天女下凡来救我们了吗?”陶然一跳,那高度可与谢怜在太子悦神中一跃比较。
不了解的人称句武艺高超便结束了。这反倒是让知情人觉得奇怪,陶然年龄看上去不过双十而已,即便是官家小姐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什么都精通。但复乐来不及多想,就给那小孩把起了脉。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