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钱,但没谁敢这样嚣张。
光是裴如昭报出来的这七千二百万两白银便抵得过荣朝上下近五年的税收,这还是这几年里商贸繁荣,国库收入大增。
这要是放到荣朝建国初,怕是朝廷十年都赚不上这么多钱。
齐恪明坐在龙椅上装模作样地感叹一番,一步一步从高台上走下:“既然天下钱财皆汇集一家,不如便将这些钱财赏给真正为我大荣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的朝臣,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齐恪明话音方落,裴如昭便察觉到周围的人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在这样庞大的金额面前,恐怕没人不心动。
徐阁老只被押在地上动弹不得,狂笑:“齐恪明,都说你爹是狼,没想到你才是那个真正狼心狗肺的狼崽子!”
“大胆!竟然敢对先皇与陛下不敬!”
朝堂上瞬时闹成一锅粥,文官武官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些暴脾气的直接动手。
齐恪明就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这出荒诞的闹剧。
裴如昭抬眼,对上齐恪明冷漠玩味的视线,微挑眉峰,神情无奈。
她灵巧地穿过骚动的朝臣,站到最前方:“诸位同僚,此案背后牵涉甚广,到底谁清白无辜,谁罪有应得都是未知数,后续如何尚无定论,各位不妨等大理寺出个审判结果之后再争论不迟。”
裴如昭抬手,再度显出自己的文鱼符:“此次,是文鱼符调兵遣将驱动暗卫立下此等大功,诸位尽可放心,有太.祖皇帝留下的暗卫在,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蒙冤,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恶人逍遥法外。”
裴如昭真挚的笑容让本就寒冷的冬天更冷几分。
无孔不入的先皇暗卫,谁能保证自己不是暗卫盯梢调查的对象呢?
又有谁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他是清白的呢?
徐阁老在朝为官四十载,几乎是从太.祖开国时期一直站到现在,连这样一位元老都能被清算,他们又算得上什么?
……
很快,徐阁老一派被尽数清算,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至于手里犯了人命罪大恶极的,则推出午门问斩。
至于那些被查抄罚没的家财,齐恪明将一部分补在了官员的俸禄里,一部分拿给各地用作专项款去投入建设,修路架桥,改善民生。
还有一部分则投进了国子监中,催促这些士子早点拿出些更有用的东西来,别成了只会吃空饷的摆设。
至于暗卫各地走访后寻回的那些被贩卖的女童,根据个人想法和能力找了营生。
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三百多人。
年后会试,连参加科举考试的女子都多了起来,裴如昭走过街头,听人们议论最新出来的会试名单。
一共有十七名女子参试。
裴如昭今日无须值班,早早歇息准备回家睡个好觉,沿路还买了些糕点准备带回去给桑叶竹叶他们分一分。
最近俸禄涨了,手头上也过得宽裕许多。
虽然家里刚添了新人,但也没紧张多少。
裴如昭回家以后,看到院子里的桑叶竹叶,冬青不知去了哪里,暂时没看到人影。
还有一个正坐在石桌边安安静静绣花的宋明燕。
这些一无所知的家仆最后被解了奴籍,让他们自生自灭,自找去路,可被砍头的大官员家的侍从,又有谁家敢要呢?
裴如昭也是鬼使神差地将宋明燕接到自己身边来。
原来花名“玉堂春”,本名宋明燕,如今——她隐了自己的姓氏,就叫明燕。
明燕见裴如昭回来,立马放下手中的绣活儿上来迎人。
明燕不会说话,只会比划些动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温柔似水。
裴如昭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然后招呼桑叶竹叶过来。
三个姑娘凑在一起笑闹的模样很是好看,裴如昭的心情也轻松愉快起来。
如果可以,谁愿意整日里同一群糟老头子吵架?
歇息的间隙,裴如昭问明燕:“你今后想做些什么?若是想做点小生意,我也可以帮忙。如今一切都结束了,黑手悉数落网,你可以放心过日子。”
明燕却罕见地沉默,她神情踟蹰,挣扎许久,最后用指尖在裴如昭手心写到:“还没结束。”
裴如昭怔住。
明燕继续在她手心写字:“洛云书院的事情确实结束了,但幕后黑手不是徐。”
接着,在裴如昭掌心隐晦地写下两个字,一个“前”,一个“反”。
裴如昭猛然抬头,而明燕只是点头笃定,指了指遥远的西南。
难怪——
仅凭一个提携之恩,徐阁老又如何能将这样多人招揽到自己手中?
归根结底,他背后,有一张藏着的“名正言顺”的大旗。
而这张大旗,是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