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尚姑姑吓得腿软,接连说着:“是是是。”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老奴告退。”低着头出去。
廊檐下,苏木见人离开,走到顾清禾身边,“尚姑姑答应了?”
顾清禾唇角微勾,继续浇着水,“她还希冀着皇后娘娘能想着她。”
苏木哼了一声,“她都是宫中几十年的老人了,还不明白其中道理。若是皇后娘娘看中她,怎么会让她跟着来梁州。说白了,在皇后娘娘选择她之日起就是一枚弃子。”
听着苏木的话,她跟着花坛边走边浇水,最终停在水缸前,缸里的鱼儿游的欢,她拿过一旁的鱼饵放进去。饿急的鱼儿迅速往上窜,鱼饵很快被吃完。顾清禾又往里丢了一些,再次被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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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书桌前,苏木研墨,顾清禾写字,窗外偶有鸟叫声。
门口传来敲门声,顾清禾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苏木去开门。
不一会儿,门口传进王伯的声音,“王妃在吗?”
“在的。”
苏木领着王伯进来,王伯朝顾清禾微微颔首,便将手中的食盒往前拎起,“王妃,这是王爷让老奴给您带回来的点心。”
“劳烦了。”顾清禾示意苏木接下。
王伯递给苏木,在抬头的瞬间注意到顾清禾脖子上的玉佩,目光微沉。
顾清禾注意到王伯的眼神,问着:“王伯可还有事?”
王伯颔首,“老奴不知该问不该问?”
“但说无妨。”
王伯微抬头,“王妃佩戴的玉佩从哪儿来的?”
顾清禾低头看着胸前的白玉,抬手捏住一角,“王爷送的。”
闻言,王伯心口落下一块石头,顺了一口气,“那就好。”
顾清禾诧异,难道这玉佩与王伯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顾清禾问出,王伯便自言自语开口,“这玉佩是殿下的母亲留给他的,当年殿下离京,什么都没带,仅带走了这块玉佩。”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玉佩,这玉佩对周锦承这么重要。心底对周锦承多了一分说不明的意味。
待王伯走后,顾清禾将玉佩摘下,让苏木找来盒子,并用手帕包上放进去。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损坏了,周锦承估计会很伤心。
但她也着实没想到周锦承会将这么重要的玉佩送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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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顾清禾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上披风出了房间,一路往西院外走。刚踏出院子,迎面上一个人。
看清周锦承的脸时,顾清禾整个人往后一步,脚后跟撞到石阶上,差点跌倒。幸好周锦承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才避免她人摔在地上。
面露惊慌,顾清禾站直后,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注意到周锦承握着自己的手腕,她动了动,周锦承瞧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松开。
“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说话间,顾清禾一只手搭在被周锦承握过的手背上。
“想不想出去转转?”
顾清禾瞳孔放大,鬼使神差的跟着周锦承出了府门,两人动作很轻没惊动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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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微风徐徐。城楼下,灯火通明。
两人并肩站在城楼上,一同瞭望整座城,此时的街道上人烟稀少,两旁的商铺也基本关门。
顾清禾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的人,高大的身躯,分明的棱角,嘴角似乎染着笑意,好似对这些年他在梁州的成绩很满意。
这时,身边人的目光朝她看来,顾清禾尴尬一笑,仿佛被抓包似的。
她抿着唇转过头,目光看向前方。
“初来这里时,梁州的百姓过得很苦,常年干旱,粮食基本无收成。”
顾清禾一怔,抬头看向他。
“梁州地处荒凉之地,缺水很严重。后来欧阳崇与我商量对策,修建水库、水渠,大力种植树木,经过三年时间才得以改善。”
此番话,把顾清禾震撼到,她一直以为周锦承只是在战事上有谋略,没想到还能治理这些。
“你看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凉州百姓生活幸福,不再饱受疾苦。”
“周锦承,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看到。”她振振有词的说着。
或许从前她不懂周锦承,对他的了解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而今晚她似乎懂了一点,周锦承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是位好皇子。
忽然,她心底泛起淡淡忧伤,目光注视着周锦承,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眼前人,缓缓开口,“周锦承,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一些事情,你会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