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这车恐怕要停一个小时起步。
“既然来玩,那就要感受本地的风土人情,逛大英博物馆,喝英式下午茶,还要坐晚点的火车。”
“晚点的火车。”岑少斐重复她的话,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真的觉得她的话很好笑,在座位上兀自笑起来,甚至笑的胸腔跟着抖。
应为诗虽然并不觉得多好笑,但看他笑,她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两个人就在座位上笑成一团。
半年前分手到现在,应为诗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走出来了,但是这半年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笑过。因为一件很微小的事情,可以笑得停不下来。
岑少斐就好像有一种魔力,能让她触及很纯粹的快乐。
后来,她终于知道岑少斐当时为什么笑的不能自已。他有一年坐车,一天之内遇到火车延误,改签后火车取消,临时转车却又坐错了方向。一天时间里忙得不得了,他离目的地反倒越来越远。
这趟车在原地停了三个多小时才重新启动,或许是因为事先就有心理准备,应为诗并没有因为这三个小时的耽误而生气。和其他被迫取消的车次相比,他们所在的这趟车算是好的,虽然晚点,甚至在之后又短暂地停过两次,但终归是不用转车就顺利到达目的地。
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到曼城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以前听说过曼城多阴雨天,而她来的第一天便遇到了一场雨,刚下车就一阵冷风裹挟着水汽而来。
她被冷得哆嗦了一下,随后拖着行李箱往车站外走,岑少斐走在她旁边。
“前面一段路有台阶,需要我帮你提吗?”他并没有贸然上来就去拿她的箱子,只是朝她伸出一只手。另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雨伞,黑色长柄,国内很多店铺拍男士冬装很喜欢拿这种伞当道具。
这次出来,应为诗预估了时间,待的时间不短,所以行李也结结实实地装满了一个28寸的大箱子和一个20寸的随身箱。
她眼尾带笑:“如果不麻烦的话,你帮我拎这个吧。”她将随身箱的拉杆递给他。
他绕到另一边,接过她的大箱子:“小箱子和我不般配。走吧。”
满城烟雨,车站外的雨幕里有不少行人脚步或悠然或匆忙,来接站的车来来去去,等出租车的地方站着许多人。
应为诗打算往那边去,被岑少斐拉住。
“我已经叫了车,一起吧,送你去酒店。”他怕应为诗拒绝,补充到,“就当是提前体验地陪服务,不额外收费。”
“好啊。”应为诗对他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所以对他释放的善意也都欣然接受。既然她得到他的帮助,那么,在明天薪酬的结算上她会适当感谢。
细雨被风吹得斜斜地往人身上飘,他站在上风向,将另一手的雨伞撑开,遮挡住两人。
“如果明天我的服务你满意的话,你要不要让我陪你一周?”
雨伞挡住飘来的雨,似乎也当初周围的人声,他的话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个子很高,应为诗和他差了有20公分,不得不仰脸看他。
岑少斐说了他的年纪,下周满25岁。看他的脸,成年男性的英气中,还略带了些许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感。
按照他所说,他在这边上学好几年了,她不好打听他人的家境,但出国留学的孩子,一部分的确是家境富裕,还有一些应当算是中产,除了父母给生活费,还需要自己兼职补贴用度。
反正她的钱,给谁都是要有人赚的,让他赚也不是不行。
“好。”她点头。
车子来的很快,适时地停在两人的面前,司机下车帮忙将行李箱往后备箱放,应为诗坐上车,岑少斐和她同坐后排。和在火车上并排坐相比,在汽车小小的空间里,两人同坐一排,应为诗莫名感觉出一种暧昧感,即便后座足够宽敞,她和岑少斐之间也隔着挺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