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及……他凭什么有这个自信,确定商悯在察觉他不对劲后不会转头将他游太虚之事告知叔父? 最让商悯牙疼的事,她还真就如郑留所料,没告诉叔父她怀疑郑留是游太虚者。 因为游太虚事大,至今也只有姑姑和父亲知道,叔父一家均不知晓,临前姑姑和父亲还特意交代她不可将游太虚之事告知他人,叔父也不。 若商悯向叔父提起游太虚,叔父可就会有所联想,因此她不说。 回到卧房内,商悯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磨墨,又从李中取出一张材质特殊的纸,用略微歪扭的字在上面写:“武王亲启。” “至中原,临近宿阳,驿馆中得见郑国十九公子郑留。”她上审视自己的字迹,觉得还算过得去,就放心地继续写,“郑留此人,心性成熟,不似孩童,性情年龄与女儿相仿,主动结交于女儿,思及黑崖城时姑姑教导,女儿亦欲引其为友,女儿见识浅薄,对此人亦不甚了解,又顾忌其身份,怕思虑不周,故来信询姑姑和父亲……” 写完这封简短的家书,商悯轻轻吹了一未干墨迹,等字迹干透就取出蜡封将信严严封了起来,打算用信鹰把信送回宿阳。 这封信写得很隐晦,因为任何信都是有被截获的风险的,有些话不明着写。 当初商悯参加试炼流落山林,赵素尘将她找回时就是在黑崖城暂歇,商悯也是在那听姑姑讲了游太虚。她特意在信末尾写询姑姑和父亲意见,而不是单单写询父亲意见,就是想让父亲商溯意会到她的未尽之语,找姑姑相商。 整封信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女儿我遇到了一个很早熟的同龄人郑留,怀疑郑留和她一样是游太虚者,想和他结盟,但是担心他不安好心,姑姑和父亲有没有办法证明这家伙确是游太虚者,或者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等信送回武国父亲回信,恐怕要等好几了,那时,商悯早已经到了宿阳。 …… “落子无悔,是我赢了。” 野外营地,离宿阳十处,武、郑、姜三国朝贡使团扎营暂歇。 商悯对着棋盘了最后一粒黑子,白子被杀得溃不成军。 姜雁鸣神懊恼,认命地收拾棋盘,黑白棋子归位。 “老是输,公主别找我棋了。”他苦着脸说完,面向一旁观战的郑留,“在棋艺不精,郑留公子何不来和公主对弈?” 郑留随意道:“好。” “请。”姜雁鸣笑眯眯地让了座。 郑留神色坦地坐在商悯对面,选了白子,商悯照旧取黑子。 赶路的日子无聊,商悯翻来覆去将带在身边的杂书翻了八百遍,最近迷上了棋,随身带的好有棋谱和棋盘,她跟姜雁鸣坐马车时经常对弈。 姜雁鸣疏于棋艺,商悯才学棋,对手就是这么个臭棋篓子,瞎猫碰到死耗子,连战连胜,把姜雁鸣折磨得不轻,幸好来了个郑留替他。 郑留棋风稳健,一看就知道不是新手,和商悯对弈有来有往。 商悯渐渐看出道,气恼万分,故意道:“阿弟,你怎么让棋啊?” 郑留拿白子的动作一顿,飞快道:“没有让棋,是我心神不宁错了……不要叫我阿弟。” 他着重补上最后一句。 商悯狐疑地望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母亲是棋高手,我幼时跟她学的,她过世后我多年没练,生疏了。”郑留抿唇,“我看出你才学了几,赢你也是胜之不武。” “算了,不了。我是新手没错,但我觉得要赢就痛痛快快赢,要输就干脆利落输,棋让来让去还是棋吗?”商悯意兴阑珊地将黑子扔回棋篓中。 郑留似迟疑了片刻,接着像是赔罪道:“那我教你棋,如何?” 商悯来了兴趣,拍手笑道:“好啊,谢谢阿弟。” 郑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始给商悯讲几招常用的棋路,叫她听得连连点头,又和郑留在棋盘上演练了起来。 姜雁鸣摸摸巴,目光在郑留身上停留少许,神透着怀疑。 半个时辰过去,扎营休息的队伍陆续收拾整齐,商悯的棋盘也收了起来,他们要继续进了。 商悯骑上枣红马回到使团队伍中,只待前方带路将军一声令就挥马鞭。 但一刻,居有一支举着龙纹军旗的金色骑兵队伍从宿阳方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