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是你说本城主的临阵布兵不如梁城主,所以连日来原某都在思量如何改善,本该向梁城主讨教临阵布兵之法,可惜与他相隔甚远,原某只能于棋盘上请教我弟,你又说我闲工夫太多,不是善变,又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哦?郁城主是什么意思?”
“你让展大哥独战天魔大护法,是何居心?”
“咳咳……”原永青假意咳嗽几声:“两位城主既然有事商量,我就先回避了。”说罢,起身离去,可在半途没忘撂下句话:“据我所知,是真人当仁不让,不是任何人强迫于他,何况,你们中,属真人修为最高,若他不挡天魔护法,还能指望谁呢?”
望着原永青离去,郁城主道:“你们还真是兄弟齐心!”
“郁城主,你不要总觉得我要陷害谁似地,你别忘了,我弟弟、弟妹以及我的夫人也都是从魔爪逃生。”
“那你为何让郁清水、郁清浅、郁清波只对付一个使者,让水芍药再加郁清津仅对付一个斥候?”
“我可是按照咱们回援路上所议的属性相克之理来调兵遣将,你若觉得不对,当时为何不说?等失败了,却来责备我,难道这就是雨幕府的一贯作风?锦上添花不难,落井下石容易,雪中送炭者无几。我也很自责,正需要你的关心呢。”
“呸,原向荣,你不要说你忘了我那四位弟子都有不凡之兵!”
“这我当然没忘,可却不敢确定那四兵能有多大神威,何况沧溟剑、梦泽剑、淑清剑是你用域外天火重新熔铸而成,水纹剑是你以域外陨石凿刻打磨而成,这四兵上的邪恶气息很容易影响人的心性,难道你不怕你那四位弟子坠入邪恶道?”
“我相信他们依靠水之力心法‘川流不息’,能够克制手中剑带来的影响。”
“那你是觉得,若我让你那四位弟子单独对上斥候甚至使者,他们就能有胜算?你太看得起你那些弟子了,真人座下大弟子刘渊,他手握正宗的九神兵之一黄尘剑,老夫不也只是让他对付一个斥候,结果你也看到了,他险些坠入邪恶道,险些害得真人受伤。”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用你祖传的万木青荣剑?”
“说起这事,似乎你也没有用秋水剑。你既然那么关心他,为何不用他赠予你的秋水剑?”
“我那秋水剑用来囚禁四位花斥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难道只准你的秋水剑留在雨幕府囚禁天魔,却不准我的万木青荣剑放在原睦邑帮助入门弟子修行?”
“你……”
“我是原睦邑的城主,我会愿意它落于天魔之手,让数十万百姓丧生魔爪?难道此时我心中不难受?只是比起原睦邑,我更关心还没失去的其他五城。郁城主,你太感情用事了。”
“谁感情用事了?”郁城主像被踩了尾巴似地,一下子怒气冲冲。
“你别告诉我,照顾真人这半个多月你不开心。”
“亏展大哥一醒就让我来安慰你,说你已经尽力,城民必无怨责。谁知你处处想的却是私心私情!”
“私心私情?我这不正在棋盘上演练派兵布阵之法?”
“要是在棋盘上就能学到这些,那你收那么多入门弟子干什么?”
“那些入门弟子的事你早也听说了,此时还能苛求他们什么?他们能放下失去亲人、同门、城民的悲痛守护南安郡,就很不错了。”
“他们的道心已受动摇,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让他们的道心重新安定,难道你不担心?还有近来百姓都在传,说是因为我们驰援冰目原,才会使得良穆都、原睦邑相继落与天魔之手,这些流言蜚语难道你也不管不顾?”
“我当然担心,也想顾及!可一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比起郁城主,我想我和我那些侥幸活着的弟子应该还算是在做些有意义的事。”
“如今梁城主无意争雄,你已把展大哥当做唯一的对头,对不对?今天我算明白了,你那样安排对战,可能不是故意败给天魔,但一定是故意让展大哥受伤!”
“我让真人受伤?郁城主,难道是我害真人分心?”
“我……我又不是有心的。”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你害真人分心是事实,我都没有兴师问罪,你倒先来强加莫须有的罪名给我,你既然有这心思,不如考虑考虑怎样抵挡天魔进一步东进,而不是成天伺候在真人床前 !”
“你说什么?若不是我悉心照顾展大哥,不断用‘源远流长’恢复他的伤势,恐怕他现在还昏迷不醒!”
“小点声,你以为你这句话让真人听到,他会有所感动?他要那么容易感动,早被景胜美得月楼台先得月了。”
郁城主被气得无话可说。
“好了,生气有什么用?现在天魔护法的伤势不知怎样,若是已经好了许多,必会再来,到时,你让真人醒来的事,可不见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