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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2 / 3)

还没想起来喝。倒是也抓了个现行,自然心虚,只好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东西啊,没有了,觉得缺的慌,有时候都跟吃药似的,该把药买回来买回来,买回来转点就忘了。这叫什么?跟娶媳妇儿似的,娶过来就抛到脑后了。”

桑榆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你可是读书人。嗯?”

“我是读书人呢,”吴忧理所当然道:“我是务实的读书人,每天要为五斗米折腰的读书人,”

吴忧十分理直气壮。

“行了,读书人。”

那牛乳已经凉了多时了。桑榆正带要让人热了送来。被吴忧又忙不迭的拦住了。

她这会儿手脚倒是麻利。只捡了干净的茶围,把牛乳一股脑倒到里面。那茶围常年炭火不熄,都是用来煮茶用的。不一会就冒起细小的泡儿来,忙倒进了杯盏当中。

“正好,一人一碗,咱们分着喝。也祝咱们公子一夜好眠!”

“你倒是会抵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架势是要与谁拼酒。桑榆也从善如流的单手握杯。

清净的室内只听得“叮咚”两声余音绕梁。两人当真碰了一下。又跟过家家酒似的,各自将温热的牛乳一口口喝了,各自安寝。

不知过了多久。夜是静的。可又是动起来的。吴忧悄悄的睁开眼,眼神清亮,她似乎以为桑榆是睡着了。

吴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来。喃喃道:“宫里是怎么样的呢?”

屋外,草丛里的蟋蟀响亮的叫着,像是在回答她。

“和你见过的许多地方都差不多。”

吴忧翻过身将脸转过来:“我说公子,原来你没睡呀?”

隔着影影绰绰的屏风。也看不清桑榆的样子,只是晓得他一动不动,双手安安稳稳的交叉在腹前。

“你一会儿翻来一会儿覆去的,吵的人睡不着。”

“哦,下次我会注意的。”

“你在害怕吗?”桑榆沉静的声音传过来,不知为何带着一股温和的力量,抚平了她有些毛躁的心。

“一点点。”

吴忧干脆把身子翻过来,躺到床的那头去。正好可以看见桑榆那边的床帐。她身下的这张床其实比不得青云巷里那张床大。可却十分渲软舒服。

她也是才知道桑榆的房间并没有这些。还是他们回来之前改来的。相比于桑榆对她,她对桑榆的需求更多些,巴巴的跟在他身边住了来。倒是自己要求良多,也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其实我嘴上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跟着你便是。可是想到要进宫,心中还是忐忑。心口跳得几乎睡不着觉。”

吴忧自嘲道:“公子,你要是天天进宫不觉得。我吧,升斗小民一个,生平见过最大的官儿,便是当年应试的时候的考官。旁的,跟着朝廷之人便再无牵扯了。

虽则无知无畏些,可心里也会发怵。”

那边久久没有动静。久到吴忧以为桑榆睡着了。

“都是人,不过换个地方罢了,有些东西都是照旧的。”

她也看不到桑榆。只晓得他那边也有动静,似乎也是翻了身过来。

“譬如你之前所住的青云巷。譬如你最爱逛的福宁街。譬如我们今日才到京兆尹府。或者说,我们现在正在的麒麟卫。”

“有人的地方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有的人睁眼看得清楚些,有些人疲于生计,能看有限罢了。利益纠葛,爱恨纠缠,从古至今都没变过。”

桑榆的声音慢慢传过来。

“说的也是。”吴忧点点头。心口蓦然一松。

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来,说是某个村口农人们坐在树下乘凉。谈起这前朝后宫来,不知怎么突然扯到了皇帝身上。那可热闹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老者突然道:“你们这些小辈见识的少,都知道什么!那皇帝呀,下地都用着金锄头呢!”

身边的人都深以为然,突然又有个人问,那皇后呢?

那老丈就说:“那皇后娘娘的纺锤都是纯金的!”

桑榆那边传来了闷闷的笑声。

“所以公子啊,”吴忧掀开蚊帐,把头露出来。

“这个问题我也想好久了,你说皇后当真用的金纺锤来织布么?”

夕阳西下,一辆朱轮华盖马车从长街缓缓往正华门驶来。

今日是是皇后娘娘寿辰。陛下特下了旨意于崇华殿设宴。朝臣及命妇,皆可携眷入宫,恭贺皇后生辰。

今日在这正华门当差的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武官下马缴械,文官车轿随行。一举一动皆有定例。

眼见这车即将驶进正华门,却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执守的兵将跳了亭岗,正要上去问话。却被旁边的上官立马拉了过来。

“糊涂!卫主的车子你也敢拦?”

“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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