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一直盯着孤和你,着实令人生厌。恐怕福宁今日来访,她已做好打算通知孤那三皇弟。”
“我来料理吧。”风回雪头疼地叹了口气,“与其让她破坏我们的安排,不如借她的手促成福宁的婚事。”
“清怀王做事谨慎,对于我或是碧落的话都是半信半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见她坚持,苏霁默了良久,略略颔首同意了她的要求。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额头旋即覆上一个轻柔的吻。
他推了推风回雪的纤腰,力度不轻不重,低声催促:“不胡闹了,乖乖去歇息,孤过些时辰便回。”
“好。”风回雪乖巧起身,“殿下事务繁多,可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过操劳。”
一番关切过后,她倾身在他薄唇上小啄了一口,羞赧地推门离开。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屋内端坐着的男子好笑地垂首,手指反复摩挲唇角。少顷,似回味一般,舌尖轻轻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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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雪沐浴完毕,困意散去,头脑短暂恢复了清醒。
她一边拢起长发擦干水分,一边步出盥室往寝殿方向走。
月色溶溶,银辉洒下一片斑驳。
她轻盈的步子踏过地上的光晕,光影在素白如雪的纱衣上流转。
推开厚重的梨木雕花大门,只见偌大的宫殿当中空无一人。
她们俩都不在?
她松了手,任由长发飘飘垂下,倚着门打量起来。
屋内的烛灯明亮,看上去才点燃不久。炽热的光焰随风摇曳,火光映入眼帘,照亮她眼底的情绪。
水红的帷幔被风一重重扬起,袅娜娉婷的人影若隐若现。
“是谁在里面?”
“殿下,是奴婢,碧落。”
呵,果然!
风回雪抬手叩叩门扉,不带情绪地随意开口问道:“今夜殿内倒是静得很,其他伺候的人呢?”
帷幔被挑开一角,碧落镇定地走出来,坦然回答:“主子一贯喜静,想来人多眼杂定会惹主子厌烦,奴婢便自作主张撤了伺候的宫女,让她们下去听候吩咐。”
风回雪没再对不相干的人紧追着不放,提起了另一个人:“今夜不是夜月当值?”
说时迟那时快,走廊的尽头拐角出现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夜月小跑而来,抚着胸口气喘吁吁道:“殿......殿下......奴婢吃坏了肚子,这才耽误些功夫......殿下您就饶了奴婢这回吧!”
夜月背对着碧落,朝着风回雪挤眉弄眼好半天,就差没当面控诉人了。
有事寻个由头支走她就行了,何故对她下药?害得她腹部至今还隐隐作痛!
日后必要报此仇!
夜月的五官罕见地扭曲一瞬,面色不虞,眼含凶狠。
风回雪瞧见她眉眼间的气愤和担忧,心道碧落的手段愈发阴暗,杏眸渐渐眯成了半月状。
“罢了,既然你身体不适,早些休息吧,今晚就碧落留下好了。”
夜月眼睛一亮,“多谢殿下!殿下就是世间最好的主子!”
“贫嘴!”风回雪笑骂了一句,赶紧打发人下去。
稍后,小丫头健步如飞,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影化作了一团黑点,消失在她来时的拐角。
戏演完,该接下一场了。
风回雪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进屋说话吧。”
进屋,掌灯,动作行云流水。
女子扶着桌沿落座,旁边的烛灯散发出明晃晃的光焰,灼热的温度近在咫尺。
她从容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想问什么,尽管直截了当。”
“福宁郡主到访,所为何事?”碧落不紧不慢地接着话说:“看在主子的份上,奴婢奉劝太子妃不要隐瞒。”
“我也没打算隐瞒。”她把茶水一饮而尽,捏着空杯在指尖转动,“我和你家主子合作前很明确彼此的价值。既然都有同样的目标,既然都不想让太子好过,那我为何会对我的盟友隐瞒呢?”
“除非——”
“除非什么?”碧落不解。
“除非这个盟友并不是真心实意和我合作。”
不冷不热的语气激得碧落一抖,僵硬地笑着反驳:“太子妃这是哪里话,主子必然是真诚相待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风回雪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放下空杯,转而捧起了一卷策论。“福宁今日是来求太子相助,帮她改变圣上的想法。”
“她贪图皇太孙许诺给公主的好处,想要取而代之,成为联姻的人选之一。”
“那太子的回复呢?”
风回雪拧了拧眉,似是拿不准男人的内心,迟疑不定地猜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