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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如往常一样寂静,有衙役看她回来,便过来询问:“有查到什么吗?”
“嗯,有些事还需与方大人商讨,只是眼下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哎呦。”这人笑道,“可别提了,昨晚夜禁后,那小郡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在城南街上飞奔被抓了个正着。那边巡城的还偏偏归与北镇抚司不合的都察院管,锦衣卫交涉不成,眼睁睁看着对方要将人带走,只得大半夜去长公主府找人。”
“啊?”乔兰芷饶有兴趣道,“之后呢,是长公主亲自来要人了?”
对方使劲摇头,小声笑道:“长公主让人传话,说任由都察院处置,还让人在城门守着,等方大人一回来就将此事告知给他。”
乔兰芷笑笑:“怪不得。”
“长公主如此一说,都察院也不好做什么了,便将小郡王扔在街上,叫他赶紧回家去不要再在街上晃荡。他哪里还敢回长公主府啊,只得灰溜溜跟那几个锦衣卫到了北镇抚司,估计这会儿,正在挨方大人的训斥呢。”
乔兰芷想起方逸礼为人不端,数次行此不才之事,得此下场也是活该。
午后,乔兰芷已将石县探来的消息一一告知大理寺众人,赵黔恰在今日也从尸体上得来了新消息。
“凶……凶手非……非一……一人。”赵黔说道,“s……死法,不,不同。”
张未清每次听赵黔讲话,眉头都紧紧皱成一团,他又是个急性子,好催促赵黔,可越是催促,对方越说不出话来,因此每回有需要赵黔张嘴的事情,过后张未清总能莫名生出一肚子闷气。
“既然不是一人所为,那这两个或是多个凶手之间,他们是否认识?”
“大……大概,认……认识。”赵黔又说,“体,体内毒……相同。”
“难不成真是团伙?”张未清摸着下巴思索,“乔霜既然说石县有个失踪的姑娘与那第一个身亡的贾玉贵有些过节,是否是她将当年强盗案遇害家属聚集起来,一同将当年组织倒茶的人杀了报仇呢?”
乔兰芷摇头,解释道:“方大人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搬去外地的遇害人家属那些日子都一直在家中,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至于那个失踪的紫萍姑娘,她是在贾玉贵遇害前几日离开的石县。”
张未清点点头:“乍一听,这个叫紫萍的女子似乎也可洗清嫌疑,但若是她在时间上做了手脚呢?”
乔兰芷不明白:“少卿,什么意思?”
“你说她在走之前,一直告诉邻里自己要去蓬莱,又确实有人看到她往城门的方向走了,因此大家才一直认为她是被什么人骗去蓬莱了。可若她那时根本就没出城,而是躲在贾家肆意行凶呢?”
张未清一番话,倒是让乔兰芷领悟不少。紫萍的行为的确古怪,这么一想,从她告知邻里自己要去蓬莱,到从她家中水缸发现木刨,她似乎都很刻意地引导着众人的思绪,她这么做,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在隐藏着什么。
“少卿——少卿!”一个衙役慌张跑过来,“北镇抚司的人,要请乔霜过去一趟。”
“又是?”
“这次的确是北镇抚司的,来的那个锦衣卫我见过,经常跟在方大人身边的。”
乔兰芷知道,他们定然是又想起那次有人冒充锦衣卫的事了,便解释道:“定然是方大人还有些事要与我商讨。”
待张未清点头后,乔兰芷才出去与蔡延去了北镇抚司。
方廷瑜正在大堂等她,屋内陈设比方廷瑜在此处的房间还要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还摆放不规整,让人看着有些难受。除了方廷瑜在之外,他身边还有个泄愤似的正使劲扇扇子,歪靠在椅子上满面怏怏不欢的方逸礼。
“坐吧。”方廷瑜招呼人给乔兰芷上茶,“北镇抚司就是这样,军纪森严,但在平时用度上都十分简陋。”
“无妨。”
“本想一回京便与你继续说石县的事,不想却被别的事耽搁了。”方廷瑜说着还不忘扫了方逸礼一眼,“便只能劳烦你再过来一趟了。”
“方大人说的哪里话,即便方大人不让人去叫我,我也会找机会来找方大人的。”
乔兰芷这边话音刚落,扇子使劲闭合的声音便猛地响来,紧接着方逸礼便说道:“最烦你们这些假客套,有什么事见面了直接说不就完了,非要前面唠叨一堆,有这时间,都不知能说几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