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家里的大家闺秀不要,跑去娶了个乡下丫头,活是个下贱人!”
“曹永逸你过分了!”梁奉生拍案而起,杯子里的红酒也是一震。
别说曹江易了,就连曹永逸都被吓了一跳,他不会想到梁奉生居然敢公然顶撞自己。
“这、这好好的怎么还吵起来?”二姨太做起了“和事佬”,不过底气不足,支支吾吾的。
禾轻洲也有点懵了,不仅仅是因为一时间这么多有关于梁奉生的信息量,更是因为曹永逸的口出无状。
谁又能忍受旁人这般贬低自己的母亲呢?
曹永逸也被梁奉生的举动唬住了,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没办法急于求成,态度缓和了下来:“奉生呐,我话是说重了点,我这不是太心急了吗?这毕竟是你祖父辛辛苦苦挣来的……”
“不用您操心了,我会妥善处理的。”她以为梁奉生会暴怒,但又转念一想,这里是曹家的地盘,曹江易的身份又特殊,贸然撒野,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禾小姐,你这发簪还怪好看得嘞,是在哪儿买的呀?”二姨太瞧见她头上那根玉簪,双眼放光。
禾轻洲如实回答:“法租界一带的聚宝斋。”
张锦兰的双眼睁大,嘴巴也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跟钱不沾边,什么也不懂的女人,居然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一定是哪个金主给买的,或者是梁奉生买的。
张锦兰心里平衡了些,又神气了起来:“那这个也是在聚宝斋买的吧。”二姨太的手指向放在角落的那个瓷瓶。
她一出来就看见梁奉生手里抱着的那个锦盒,一定是梁奉生给她家老爷送的礼。
曹永逸的表情也舒展了些。
看来梁奉生还是敬重他这个长辈的,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过不了多久,梁家的财富还得是他们曹家的。
梁奉生在众目睽睽下抱起角落的瓷瓶,打开盖来,曼妙的瓶身展示在众人面前,相比原先走进来看见的那些瓷器,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江易得意的看了看梁奉生,被骂了娘还能若无其事的送人礼,看来还是畏惧他们曹家的。
“不错,不错。”曹永逸抚摸着瓷瓶,认定了这就是梁奉生送他的见面礼。
二姨太也在一旁帮腔:“是漂亮得嘞,老爷正好缺一只这样的瓶子。”说罢,又想起了禾轻洲头上那只不符合她的那只发簪,提了起来:“禾小姐还陪奉生逛了古玩店的呀,那只发簪莫不也是奉生送你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找他们家江易做甚,傍上一个不够还有勾搭第二个吗?张锦兰鄙夷的撇了禾轻洲一眼。
曹江易也审视的看向了禾轻洲。
禾轻洲哪能听不出她的话里有话,不过事实确实是如此,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是……”
“是我陪禾小姐去的聚宝斋。”有人比她先开口:“你们误会了,这个瓷瓶是禾小姐送曹老先生的见面礼……我送的礼是这个。”
梁奉生从箱子上拿起那饼伙计赠送的茶叶,放在了餐桌上。
一尊价值不菲的瓷瓶,一饼廉价普通的茶叶,二者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梁奉生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我在生意上的事没什么见地,但对茶还是略知皮毛。”
“喝茶可以修身养性,曹叔叔火气太大,应该多喝点茶败败火。”梁奉生拍了拍那饼茶,“我还有个会要开,失陪。”
曹江易受不了了,想上去拦下梁奉生,却反被老爷子拉住。
禾轻洲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该跟着梁奉生一起离开,但碍于现在这局面,禾轻洲不得不将迈出去的半步又收了回来。她还有任务没完成。
有机会再同他道歉吧。
曹永逸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的看着那梁奉生离去时的背影,待下人重新把门关上,曹永逸气愤的抓起那桌上点儿茶叶,重重的砸在地上。怒气冲冲的上了楼,十几秒后,只碰的一声摔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