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扬长而去。
等曹永逸的车驶远,禾轻洲回味起刚刚曹永逸的一番话,全然是把错都归咎到梁奉生身上去。
他倒是没把曹永逸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好笑。梁奉生正要走,却发现禾轻洲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看起来很认真。
莫不是在为曹江易没有送她回家而失落?
曹永逸嘴上说的好听,但明摆着没有把禾轻洲放在眼里,更别说回去“教育”曹江易了。如果禾轻洲是真的喜欢曹江易,首先曹永逸这关就过不了。
“走吧。”禾轻洲说。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的移动着。
“这边还没贴……”
她听见有人小声的对话。
她全神贯注的听,梁奉生突然停了下来,蹲下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纸。
禾轻洲莫名心悸,忙凑上去看:推翻国民政府,誓死追随共产党!
梁奉生还在看,禾轻洲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她急中生智,惊呼一声:“这是宣共传单?!”
“快走,有人来了。”拐角处,听到动静的一众人立马噤声,摸黑穿进了小巷子里。
梁奉生将传单对折,继续向前走,禾轻洲硬着头皮跟上去,心里祈祷贴传单的人已经离开。
过了拐角,没见人,只看见地上有一小桶胶粘剂,刷子掉在桶边上,地上还遗留了大量的传单,但她心里那块石头仍未落地。
“谁胆子这么大,敢贴这些东西……”禾轻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她偷偷瞟了一眼梁奉生,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或许明天他就会让人彻查……
禾轻洲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梁奉生会抓住他们,杀了他们,以儆效尤。
梁奉生摊开那张传单,走近墙边,弯下腰,把传单扔进桶里。
“你……”她没有想到梁奉生会是这一举动。
“怎么了?”梁奉生问。
“我以为你会把这些传单当作证据,去逮捕贴传单的人……”禾轻洲支支吾吾道。
梁奉生笑了笑:“禾小姐或许不知道,我当这个军长纯粹是应老爷子的命令,换句话说,我从来就没站任何一个党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奉生靠近禾轻洲:“还麻烦禾小姐对刚刚的事保密。”
禾轻洲抬头看向梁奉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很快,梁奉生就送她到了她家楼下。
本来还有点诧异,梁奉生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想起那封信,也对,她住哪早就被人拔的一清二楚了。
“天色已晚,我就不请梁先生上去坐了。”
梁奉生点头。
禾轻洲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拉开窗帘往楼下看,梁奉生还站在那。
她摸黑把房间灯打开,再回去看,梁奉生这才离开。
梁奉生的背影给她一种独行的感觉,他不想是属于这的人,她也一样。
禾轻洲拉上窗帘,躺在床上心想,梁奉生除了说的话有些吓人,总得来说还算是个安全人物。
她潦草的洗漱完,搂着枕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