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往走廊尽头靠边的咨询室,让他在会客沙发上落座,给他倒了一杯水。
江承舟看了一眼那杯水,没喝,“我在电话里说过来意。”
他就和那杯水一样干净利落。
尹会在江承舟侧面的沙发上坐下,“嗯。我正要跟你说栾春的情况。”
“她是大概两年前的时候来我这里治疗失眠症的。现代人压力挺大的,生活又不规律,失眠症还挺常见的。像这种症状,我们一般就是考虑减压治疗。”
“那天,我尝试催眠她。她没过多久就开始做噩梦,我把她叫醒,问了一些关于梦魇的情况,她一无所知,这不太正常。那之后,我尝试了几次催眠,她总会回到同一个梦镜里,但当她醒过来,依然认为这个梦境从没发生过。”
“她这种情况和PTSD症状类似。失眠只是表象,我怀疑她受到过童年创伤,但她很坚持自己小时候没发生过意外,而且拒绝接受PTSD的相关测试以及后续治疗。”
江承舟这时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让她本人了解她的童年创伤,会对治疗有好处吗?”
“嗯……”尹会抿唇笑得有点艰难,最后还是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很难说。但是这种心理方面的治疗,肯定是需要本人积极配合才能有效果。”
“如果,”江承舟看着对面的人,不知道是在措辞,还是在犹豫,片刻之后才继续说,“我陪她睡就能让她的失眠症好转,那是否还有治疗的必要?”
尹会的眼里泛起几分笑意,他审视了江承舟一会儿,表情才严肃起来,“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和她一起经历过她的童年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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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舟从心音事务所回到观澜庭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栾春还没到家,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她上一次不接电话,是在听闵一衍表白;再上次不接电话,是在被梁均求婚。
要想让人相信她这次不接电话,跟别的男人没关系,很难。
江承舟给齐助理打电话,问他把栾春送到了哪里。
对面颤巍巍地回答,“云景江南,秦……秦总那里。”
“秦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