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是我的护卫,岂能任由……”长风恼怒地看向父亲。
“谨言知罪,任凭将军责罚!”谨言打断了主人话,微微向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为自己辩解。谨言是顾如晦参军的独子,参军战死后,顾如晦见他孤苦无依,又与自己的儿子年纪相仿,便将他养在顾府自幼教他习武,做了长风的贴身护卫。虽他与长风主仆情深,可将军到底对他也算有养育之恩,他不敢违逆。
“不过念在你从小侍奉长风左右,也可以将功补过!”顾如晦语气凛冽。
“谨言愿听将军安排!”谨言向顾如晦叩首。
“我要你立即动身,将莳芜送回齐州城!”顾如晦面色凝重地看向谨言,继而补充道:“若你愿意便可以继续留在长风身边,若你不愿意则依律严惩!”
“谨言不愿意。”谨言未经思索脱口而出。
“什么?”顾如晦未料到谨言会如此决然。
“谨言自幼丧父,被将军送至郎君身旁与郎君一同长大。郎君所经历的一切人和事,谨言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年郎君内心的苦痛和挣扎,谨言只恨自己不能为他分担半分!可是自从郎君于齐州遇见了小娘子,谨言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意气爽朗的少年。”谨言说完再次向顾如晦深深叩首,“谨言人微言轻,自知不能左右将军的决定,不过还请将军能体谅郎君此刻的心情。”
“苦痛——挣扎?”顾如晦浓眉紧皱,重复着谨言的话,以为他仅是在为长风做说客。故而斜睨了他一眼,斥责道:“冥顽不灵!将他送至刑部收押,以惑主罪论处!”
“是!”侍从上前应诺。
长风心知父亲无非是想逼自己在谨言和十五之间做选择,而如今自己只能先保十五,其它只能再从长计议。故而他并没有再为谨言开口分辨,任由侍从带谨言离去。
“谨言并没有错,为何……”十五忍不住为谨言鸣不平,却见长风向自己轻轻摇头,她只好噤声不语。
长风牵着十五的手,疾步走出房门。
心知此时的二人同心同向,不宜再针锋相对,所以顾如晦并未阻拦,只是神色阴晦地望着他们二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