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江凌云直言他不同意江含枝和太子殿下走得太近。
“圆圆,天下青年才俊众多,不是只有一个太子殿下。”江夫人试着劝道:“圆圆仔细想想。”
江含枝眼睫颤了下,她知道父母的顾虑,可她也是真的喜欢他。
“娘,我不怕,就算前路困难,我也会走下去。”江含枝不愿意放弃,诚恳道:“爹,娘,圆圆是真的喜欢殿下,你们就再答应圆圆一回吧。”
江凌云面上露出沧桑之感,他这些年东奔西跑忙于生意,再看江含枝,昔日欢乐无忧的女儿早已经长大了。
他看着江含枝坚定的模样,忽然间有些无力,紧接着咳嗽起来,缓过那阵后,他摆了摆手,声音沧弱,“先回去吧,以后再说。”
“爹,那您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江含枝面露担忧,犹犹豫豫的走了。
不成想,隔日她便感了风寒,请了大夫前来医治,熬制的汤药又黑又苦,整个嫣云院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乌黑的天空阴沉沉的,连带着心情都受了影响,屋子里燃着烛火,烧着炭火,床榻上放了两三个汤婆子。
整张被子盖在江含枝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余下额头露在外面,尽管是暖着汤婆子,身上溢着一层薄汗,江含枝仍觉得冷。
过了一会儿,江含枝伸手扒拉了下被子,一张惨白的脸蛋露出来,声音有气无力的,“尚怡,倒杯水。”
尚怡倒好水走过来,扶着她坐起来,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透了凉气,“姑娘。”
江含枝喝完后,抿了抿唇,又让她再倒一杯,身子暖了点,喉咙舒坦后又缩回被窝,往窗户看过去,黑沉沉的一片,“又下雨了吗?”
“刚停了,姑娘再睡会儿吧。”尚怡轻声说道,大夫嘱咐让她多休息。
江含枝睡了好久,昨夜昏昏沉沉的,今日又睡了一上午,吃了清淡的午膳后又睡下,这会儿有了精神,也不困。
“好想吃五香脆皮鸡和麻辣豆腐啊。”江含枝回味着,声音也多了几分精气神,“还有桂花糕。”
尚怡在床榻边,听着她开始报菜名,在她声音断了之后,道:“姑娘,大夫说,辛辣吃不得,甜腻的不好消化,饮食要以清淡为主。”
江含枝略显无力的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委屈极了,“那么多好吃的,我却只能喝粥。”
刚病的时候胃口不好,吃的很少,江夫人知道后心疼坏了,让厨房变着法的做好喝的粥,现在精神好了点,也开始馋了。
尚怡感觉她气色有些回来了,想了想道:“奴婢去问问夫人,看看姑娘说的那些能不能吃。”
江含枝眼前一亮,催促道:“快去快去。”
江夫人得知她胃口转好,让厨房多做了几道菜,又过来看她,进屋之后,赶忙关紧了房门,驱了驱身上的寒气才进了内屋,看着要坐起来的女儿,阻止了她,“躺着,躺着便好。”
“娘,我好多了。”江含枝这会儿精神尚好。
“娘让厨房多做了几道菜,太油腻的不好消化,我们过两日再吃。”江夫人关切的说道,她看着憔悴的女儿,心疼的紧。
“好。”江含枝跟她说了会儿话,犯困又睡着了。
江夫人替她掖好被子,又整了整她额头的碎发,满是心疼,在房内坐着也没有离开,等江含枝悠悠转醒,用了晚膳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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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将近,事务繁多,黎恒容忙到深夜才得空闲。
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日,夜色暗沉,寒风凛凛,黎恒容脱掉大氅进了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暗色调的荷包,拿出里面的平安符,分外珍惜的放在掌心,好久没见她了。
乔原知道那平安符的来历,有眼色的道:“殿下,可需要属下去打听打听?”
明日,殿下大概不会这么忙了。
黎恒容瞥他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他去打听了。
乔原行了礼退下。
黎恒容重新将平安符装进荷包,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绕过屏风去沐浴。
乔原打听完回来的时候,黎恒容刚穿好衣裳,他往椅子上一坐,倒了杯温水。
乔原看了眼他的脸色,才禀报道:“殿下,听闻,江姑娘病了。”
黎恒容手一抖,杯中的水晃动着,差点要晃出茶杯。
乔原继续禀道:“江姑娘病得挺严重的,几日都未曾下榻。”
黎恒容手一紧,温水溢出,他穿上外袍,边走边吩咐道:“去请太医。”
“殿下,这个时辰您去不太合适啊,不如明日再去?”乔原看着黑沉沉的天,劝说道。
黎恒容脚步微顿,不过一瞬,他便继续往前走。
乔原拦住他,支支吾吾的禀报道:“殿下,还有一件事。”
黎恒容耐性不多,冷冷看他一眼。